秦战辉送我妈回到家里,突然脸色苍白、汗珠不断,手捂着腹部疼的直不起腰。

我一想:完了,可能我的肾我的肝都保不住了,惊恐之下,吓的我赶紧喊爸。

秦战辉一听到我喊爸,感动地老泪纵横,摸着我的脸颊说:“丫头,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如今等到了,我死而无憾。”

我妈苍白着一张脸,摸着他的脸颊说:“秦战辉,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我等这一天也等了二十年。”

秦战辉一怔,久久凝视着我妈,指着窗外说:“我不会死的,我可能是阑尾炎又复发了,丫头,帮我去车上拿药。”

我:“……”

我觉得自己好没有气节,就这样轻易喊了爸,以前说过坚决不认爹的话唰唰打脸。为了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我擦了擦鼻涕说:“我想过了,既然你说你的财产都是我的,那我早晚都要喊你爸。早喊早公证,早公证早得手。”

我爸我妈相视一眼,然后:“……”

……

时间一天天滑过去,我和冯深的事情无人再提及,包括我们俩自己。

本来嘛,大家谁也不是谁的太阳,谁离了谁都会活的好好的。成熟的思想让我们偶尔的见面还能相视而笑,至于转过身后的隐忍反正谁都看不到,就装作不知道呗。

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又不想忘了彼此。既然忘不掉,那就不忘了,真正的遗忘是不需要刻意的。

冯深不会主动联系我,却在沈万言和余楚女儿沈千语的满月宴上望着我的侧脸许久,我用余光观测着他,当我举杯喝酒时他会跟上我的动作,好像我们在碰杯一样。

我更不会去主动关心他,只是私下请孟纤纤对她在牛奶公司工作的“相公”吹吹枕边风,请他在公司美言,放风至一条生路。

后面我听说,风至同意帮牛奶商免费做营销策划两年、并要从A市的工厂直接拉货源半年进行销售,牛奶商才撤了诉讼。

冯深从A市拉货不易,特意买了一辆二手的货车,每天奔波在A市与新城之间,接送冯思宇上下学的是他临时请的一个保姆。

某天,我采访结束的早,去我爸公司转了一圈,主要是替我妈监视,看看他有没有因为头疼而偷偷吃止疼药物。

秦董事长还挺配合的,主动开了他的车门、抽屉、柜、甚至还有保险箱……

止疼药物没找到,找到一份关于股份转让协议。

于是,我突然成了小秦董,和纯子、孟纤纤再也回不到过去。

纯子和我说话时,是这样的:“小秦……董啊,求您过来办一下离职手续吧,你目前的身家比我们整个杂志社都贵,用不起啊。”

孟纤纤和我说话是这样的:“小秦董,我今年的生日还有两个月就到了,我看上一个包包呀,就那个对你来说不值一提的包包,限量款的,要提前一个月预订,然后一个月寄到新城时间是刚刚好的。爱你哟,么么哒。”

我闭上眼睛,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一种晚风吹过凉意舒然的感觉!一种春雨划过嫩嫩草尖痒痒的感觉。

我轻咳了一声对纯子说:“贾总编,这个,关于你说的事情啊,我认真考虑过了。辞职,那是万万不能的,人不可忘本,我要为我的员工做个良好的表率,这样有利于我司长久持续并且稳定发展。”

纯子加大音量:“那你还不赶紧把采访过的录音送回公司来!!”

我一下软了:“好嘞,马上马上。”

这就是所谓的“拼爹”换来的地位,怎么到我这和别人的不一样呢?

久而久之,我是秦战辉女儿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在新城我有很多“好”朋友,而“好”朋友又有很多好朋友。

今天我工作结束的早,提前来了学校接陈昏晓,家长们都挺闲的,我到时已经有几位在等待了。

朱敬昊的妈妈今天好像有点倒霉啊,一脸的阴阴郁郁。

艾米妈妈说,朱家和ZT的合作出了点问题,具体什么问题不知道,反正他的产品在接受相关部门的严格检查。

我并没多少闲心管朱氏集团的事,随便敷衍了艾米妈妈两句就将头转开了。

也是巧了,刚把头转向左侧方位四十五度,冯深的身影就闯入视线了。

我有两个月没看到他了,他好像清瘦了一些,人显得更加高挑。

老样子,他站在我不远处不打招呼不靠近,我只用余光观测着他的一举一动。

朱敬昊的妈妈见到他来,平时看到他像看到一颗老鼠屎一样,今日竟然主动迎了上去,和他低喃了几句。

因为方位原因,他的身影被朱敬昊妈妈挡着,我看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从朱敬昊妈妈卑躬屈膝频频道歉的表现看,她在向冯深求助。

艾米妈妈扑哧一笑,冷嘲着说:“她找冯总还不如找你呢,冯总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说不定能给她找几辆车帮她把货物送到垃圾场销毁……哼哼。”

什么货物销毁?我听的没头没尾,便又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谓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大概最能表达我此时的所做所为了。

陈昏晓放了学,故意大声喊了一声妈,然后拽着我朝车上走。

我知道,他那声“妈”是故意喊给冯黑听的。

真幼稚啊!

陈昏晓这个小破孩一直插手我的感情之事。

以前他怕冯深会成为他的假爸爸,现在他还是怕冯深成为他的假爸爸。一见到冯深,就像个长满刺头的刺猬,自动开启防御本能,能绕多远绕多远,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看了宫斗剧,没事就玩排除异己的把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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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两更,合为一更!

七夕刚过,继续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