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府平时的安全戒备就很严格,侍卫分几个来源:

一是朝廷按官员品级分配置的,他们在乌府的人数能占到一半,但不受乌府管辖,直接听命于京师御林军;

剩下的一部分就是家丁,经大管家乌汗青挑选培训过的,才能携带武器,负责府内的巡逻,乌汗青抓起来的那帮所谓的“嫌疑人”,就是这帮人里面的。

再就是游走于乌府内外,被乌烈视若上宾的江湖异士,他们个个身怀异术、功力强大,好像是乌烈的私人保镖,又并不紧随其前后,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是乌府一道神秘的风景线。

如此严密的防守居然也被钻了空子,乌烈隐隐感到对方来者不善。

好在乌烈久经沙场,别看外表老迈弱,实际上是个狠角色。

当年他在朝廷已经对自己失去信任的情况下,运筹帷幄,一举粉碎胞弟乌罕的叛乱,这在金勺国乃至邻国大陈,都是一件极其震撼的事情。

乌烈与大陈国的关系,说起来错综复杂,他曾经做过多年的金勺国驻大陈使节,对大陈国的国力、朝野动态,可谓了如指掌。

现在乌烈却在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女儿,乌黛琼!

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惹得乌家鸡犬不宁,先是乌罕的老婆跑到乌烈老婆的产房演出一通闹剧,尔后又是乌罕兵变,闹得沸沸扬扬。

这其中波诡云翳,很多迹象表明,乌烈作为一家之主,并不能全盘掌握或者控制事情的展。

更可怕的是,乌黛琼竟然拥有了一个功能强大的锦盒,它不但在房失火的时候救出了自己,而且让自己在短时间内痊愈,这实在匪夷所思。

那么,乌烈在想,到底是谁给了乌黛琼这件宝贝?

以乌烈的判断力,当然很快就会联想到那个可怕的人物:乌罕!

尽管乌罕早已从金勺国的政治博弈中被淘汰,但乌烈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

乌罕不仅有很高的军事素养,而且自身也精通各种奇门异术,加之他的师父燕单行,这个诡异的人物虽然来无影去无踪,但他具有的功力和在江湖上的影响,却一直都是乌烈的一块心病。

当大管家乌汗青说有人在大陈国见到过乌罕,乌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转而问乌黛琼,“女儿啊,你知道乌罕吗?”

乌黛琼一听父亲的问话,淡淡一笑,说,“爹地,您说的是那个当年搞叛乱的人吗?”

乌罕看了一眼乌黛琼,说,“是他,你见过他吗?”

乌黛琼何等聪明啊,立马回道,“前日有位江湖术士给我送来一个锦盒,嘱我危难时方可使用,那个人……就自称是乌罕。”

这个回答实在聪明,乌烈也不便多问,眼光转向大管家乌汗青,“在大陈国见到乌罕,也不稀奇,告诉下人们,不要再议论乌罕的事,都过去了。”

“是,老爷。”乌汗青赶忙应承着。

乌黛琼比谁都清楚,这个乌罕,肯定是乌府甚至金勺国难以省略掉的人物。

当年的叛乱,尽管乌罕谋划多年,花费银钱无数,但因为乌烈的介入而一败涂地。

此后乌罕浪迹天涯、潜心修炼,只为了有朝一日重出江湖、一雪前耻。

而乌黛琼,对于乌罕来说,更具有他人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最了解黛琼身世的,当然是乌罕了。可以这样说,乌黛琼是乌罕跟乌烈老婆偷情的产物,这件事,乌府上下无人不晓,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乌黛琼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乌烈非常看重和喜欢这个女儿,尽管她的出生给自己和乌氏家族带来了耻辱,但乌烈还是愿意像疼爱自己的亲女儿那样,疼爱黛琼。

找到金尚云后,乌烈安排黛琼与他接触,也算是煞费苦心。乌烈足智多谋,在金勺国甚至大陈国,乌烈都有很深的根基,只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猜不透他手中的棋子落向哪里。

乌黛琼自从用锦盒救出乌烈,并让乌烈顷刻之间痊愈,内心可谓波澜起伏。

拥有这个宝贝,等于在江湖上已经可以秒杀一切对手;拥有这个宝贝,等于可以横行无忌,征服天下。

对此,乌烈是清楚的,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并不深究。乌黛琼呢?也不便多言,因为她知道,她所处的这个乌氏家族,水很深……

乌黛琼隐约感觉,乌烈是一个深藏不露、无所不能的人,乌罕呢,更是代表着一派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总有一天,他们二人将闹个天翻地覆,翻江倒海。

还有金尚云,对,金尚云的失踪的确令人诧异,但乌黛琼看到,乌烈并不惊惶,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乌黛琼决定不动声色地静观其变,只有加倍小心,才能在眼下这种复杂的环境里得以自保,甚至冲出重围,实现自己的梦想。

过了数日,乌府的放火者依然没有查出来,乌烈也开始每天去王宫处理政事,好像什么都没生一样。

有一天处理完政事,刚要起身回府,忽然有侍卫来报:“大人,大陈国兵马大元帅陈完求见。”

“啊?大元帅?陈完升官了?”乌烈笑了一下,对侍卫说,“宣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陈完就来到了殿上,对着乌烈深鞠一躬,“乌大人,好久不见啊,大陈国兵马大元帅陈完,这厢有礼了!”

乌烈仔细看了一下陈完,笑道,“陈元帅,恭喜啊,自从那日被你侥幸逃脱,真是好久不见了!”

这话说的真是不留情面,陈完登时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来啊,找把椅子让大元帅坐下说话。”乌烈看出了陈完的窘态,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乌大人,不用坐了。”陈完定了定神,朗声说道,“今天来,是有重大事情启禀大人,我站着说就行了!”

乌烈知道,今天陈完是来者不善,遂放缓了语气,“陈大元帅,再怎么紧急的公事也得坐下喝杯茶再说啊。”

侍卫已经搬来了椅子,陈完面无表情地坐下。有人端上热茶,陈完接过来,又随手放到了面前的条几上。

“乌大人,今日我奉我家君上之命,是来向贵国讨要公道的!”

“讨要公道?哈哈哈,我金勺国欠下你们啥东西了?”乌烈讥笑地反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