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江湖。

但是在官场奉行的却是打蛇不死,必有后患。

尤其是边境,一旦留下后患,就会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带来生命危险。

叶青一直不肯出手,第一个原因,就是缺少一根能将云省沐家闷进十八层地狱的棍子。

第二个原因却是,掀翻沐家就等于掀翻了云省半边天,他琢磨不透,究竟是谁,在借自己这把刀清除异己。

但是他却清楚,这个人盯着的是沐其中在云省的位置。

杀人上位,永远是官场不二法门。

更何况,杀人者叶青也

人家挥挥衣袖,没沾半点血腥,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第三个原因是,在这场战争中,王氏珠宝集团注定是牺牲品,但是想要将损失降到最低,最佳的办法,就是这场扫毒风暴,从潮汕刮起。

王雅丽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场风暴如果是从云省刮起,就是除恶务尽,王氏珠宝集团不可能幸免。

但是,如果王善去潮汕官方自首,却是戴罪立功,一旦抓住大鱼,王善的罪名就可以商榷了。

王雅丽嫁出去的王家嫡女,也就能坐稳王氏珠宝集团这个位置。

王雅丽也清楚,该是人家的,谁都拿不走。

这么多年,陈俊才和远山,一直在养年猪,现在到过年的时候了,天璐珠宝回到了陈璐手里,王氏珠宝也逃不过最后一刀

“小爷,小妇人在商业方面,不敢自称为奇才,但也颇有心得。”王雅丽斟酌着词汇:“王氏珠宝虽然在这场浩劫中,肯定会损失惨重。

但是,珠宝玉石行业,跟别的行业还是不一样的,只要高档翡翠,只要那些雕琢大师还在,那些老客户,还是会买账的。”

叶青看着她:“假金案子一旦发酵,你怎么挽回失去的商誉。”

“我仔细问过阿爸,王氏珠宝虽然购买了大量的假金,但并没用在黄金首饰上”

叶青陡然明白过来:“金佛!”

王雅丽肯定点头:“自古以来,佛像就是铜胎镀金,虽然在内部定价的时候,王氏珠宝是按克算的。但是,请佛像的时候却是按尊。

更何况,每一尊佛像表壳,的确是黄金这是做不了假的。”

叶青咬了咬牙,就算这些佛教徒,拼着毁掉佛像弄出里面的假金。

王善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你请的是镀金佛,而不是纯金佛。

尤其是,这两年金价已经翻了几倍,就算王氏珠宝按照原价回购,人家也不卖给你。

王善这个老家贼,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王雅丽婉转道:“虽然家父不良,但子不言父过,现在家父已经诚心悔过,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没有大哥的鼎力支持,就没有天璐珠宝的今天,没有天璐珠宝,就没有王氏珠宝。”

“婶婶,这是一个谬论!”叶青笑着打断她的话:“我师父精通赌石,但不精通生意,所以当年远山是远山,陈俊才是陈俊才,只有双剑合璧才能创下庞大的家业。

说师父鼎力支持这个我承认,但师父卖给天璐珠宝的翡翠,并非没收钱。因此,在这一方面,天璐珠宝只是欠师父的情谊,而不是金钱。

陈璐将天璐珠宝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沈君怡,并不是为了以前的事情恕罪,而是花钱买的未来。”

王雅丽松了一口气,叶青拎的很清楚。

没错,天璐珠宝欠远山的不是钱,而是情谊。

陈璐接手的天璐珠宝,是完整的公司,跟危机四伏的王氏珠宝不可同日而语。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是三十个亿。

看似很贵。

但是,只有将陈璐和叶青绑在一起,天璐珠宝才有未来。

要不然,就算是陈璐是个经商奇才,但是天璐珠宝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而且,这价值三十个亿的股份,人家还是看在陈俊才的面子上,才手下的。

要不然,凭叶青的赌石手段,和他在京都王宫会所聚拢的人脉,根本就没天璐珠宝什么事儿。

没有叶青的天璐珠宝,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天璐珠宝的叶青,依然赚的钵满盆溢,人生不要太嗨。

这就是差距。

有了叶青的加盟,天璐珠宝不仅可以经营高档翡翠生意,甚至进军黄金饰品

而且,有了京都叶家当靠山,天璐珠宝就等于鸡犬升天了。

叶青看着王雅丽,语重心长道:“师叔也是一个宠女狂魔,为了给沈君怡这百分三十的股份,忍受了很多委屈!”

王雅丽咬了咬牙:“俺爸转给了我王氏珠宝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王家虽然还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但是他们只有分红权,没有管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