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出去,他又即使退了回来。缓缓走回病床,躺下休息。

在床上睁眼睛回忆了很久,是了,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见过了他妈妈。

陶花幺有一段时间天天作妖,找茬。找得很低劣,各种想分手。

那段时间他也很苦恼,觉得她只是在闹情绪,也许是自己冲刺学习忽略了她,所以尽量对她好。后来他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照顾她,替她的感受着想。结果,成绩虽然是第一,但是总分有所下降。

那次他的妈妈不是很高兴,来过一次学校。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陶花幺开始转变态度,对他很好。陪他看学习。他喜欢给她讲题,押注猜考试内容。

她配合得完美无缺,畅想未来,把一切都构建得甜蜜美满。现在想来,只是她在诉说美好的愿望。她拉着他拍了很多照片,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温柔不舍。

再后来,就是高考后的迅速暴击,一点弯也不饶,直接进入死胡同。

居然会是这样的原因,他的妈妈和陶花幺达成了什么协议?陶源境,那是她的爸爸吗?

他想问,又不能问。

他虽然听话,但很多时候对妈妈的过度干涉很不赞同。他尽量顺着妈妈,也是感激妈妈为了他没再改嫁,一直独自抚养着他。

但是,如果背后做了这样的事,他就也在背后,给她一个暴击好了。

他知道妈妈不会同意他不去北京,既然如此,他就悄悄改动。

改好之后,他想去找陶花幺,可是不知道陶花幺去了哪里,没有在家。

很快开学。他收到的录取通知,藏了起来。他说:“我被M一中消费了太多次,这个通知,等我到学校在发给你去炫耀。现在我只想静一静。”

沈母没有起疑,因为他心情不好,这些小事就由着他了。

然后就是偷天换日的长途汽车,然后就是车祸。

再次醒来,就是A市的整个假象。他妈妈来到了这里,跟他一起在A市生活,陪他康复。

再没有陶花幺,再没有M市。

他从浅眠中醒来,眼神空洞,缓缓聚焦在一起,他看到旁边为他按摩手心的陶花幺。

她来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你答应了我妈妈什么条件?”

陶花幺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没有答应过沈母什么啊?非洲归来,只是因为他受伤了不说话,才来医院看他。关于之前,只字未提。

她并不是答应了沈母的条件才出现在他身边的。

“我不是因为她才来到你身边,我没有答应过她。是我自己想来看你。”

她以为,他是问前几天的见面。

沈宫阙摇摇头,认真地看入她眼底,“高中,高中时候,你见过我妈,你跟她协议了什么?才有最后的结果?”

陶花幺眉头一跳,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

怎么会这样问?

怎么会知道?而且是在多年以后才问起?

沈宫阙抬手摸她的脸:“我听到过妈妈的电话,她在打电话说你父亲的事。如果你今天没有提起,我完全没有想起这一段。”

“这是我心底最痛的回忆,也是最想躲避的东西。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想起来。”

陶花幺愣愣的,他那时候就知道了?“你那时候就,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