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你想想当时的环境就大概知道了。罪犯猖獗,种族斗争严重,你在学校时还好,在你毕业后,学校转来的新生中,来了一位十分霸道的新世人新生。他是一位原新世贵族的后裔,家族信仰‘黑瞳之神’,来了我们学校之后就不断制造问题。”

听着金慧宇的话,简易飞点了点头,金慧宇的话正好与他当年的一个想法重合。

当年他离开学校后,学校的一切消息都对外界进行封闭,他猜想过周猎营是因为种族问题与他人发生过争执,可他得不到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想法。

“猎营是因为他而受的惩罚,是吗?”

“没错,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身居国家要位,我也不怕将事件的全貌告诉你了。”

金慧宇再一次端起黑咖啡,一饮而尽后接着讲了下去。

“那位学生一进学校就开始拉帮结派,学校多次约束警告他,他总是当成耳旁风,而且他爸爸是学校建设最大的投资者,我们不敢拿他怎么样。也因此,他们越发猖狂,他组成的帮派在那时是属于新世人的聚集地,他们专门欺负落单的异目人,从刚开始的堵截抢钱,到后来的集体斗殴,他们越来越不受控制。就在周猎营斗殴事件发生的晚上,他们堵截了周猎营的室友,将他打致重伤住院……”

“他们这是在玩火啊。”

听了老师的话,简易飞轻轻叹了口气,他算是找到了当年被隐瞒极深的事件的导火索。他知道周猎营的脾气,室友被欺负,他这个弟弟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可不是嘛,周猎营知道这个消息后,带着积攒已久的怨气与怒气,一个人就去找他们算账去了。当晚周猎营与帮派的八位头头打架,以一人之力,打的对面八人一死七伤。”

“等等,一死?有人死了?”

简易飞大吃一惊,他并没有为周猎营以一打八打赢感到吃惊,在他看来,这是周猎营的常规操作。他是为这突然钻出的一人死亡而感到吃惊。

在之前的调查与报告中,从未有任何人死亡的消息传出。要说先前金慧宇所说的事情发展他在以前已经想到过,那么如今老师突然提到有人死亡,是他来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他翻了翻校级处罚记录,上面也并没有记录有一人死亡的记录,仅仅记载着打伤七人。

“对,有人死了,死的就是组成帮派的人,他是被周猎营一拳一拳殴打脑袋,脑出血死亡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呢?”

“你忘了我们这是什么学校了,你要知道,斗殴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出动了,到现场只花了一分钟不到。只怪周猎营太强了,我们到时,八个人已经倒地不起了。我们第一时间控制了现场,对八人进行抢救,最后还是只救活七人。之后学校秘密与他爸爸谈判了很久,花了很大的价钱将事件压了下来,他不追究周猎营的责任。”

“他爸爸居然会放过周猎营!”

简易飞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在他看来,杀子之仇可不是能通过谈判谈下来的,同时他也为当时国家法律的儿戏感到震惊。

“你也不想想,当时全国有头有脸的警察,那一个不是我们学校出来的,再说这件事曝光后,刚稳定下的新异形式又会遭受挑战。所以我们学校全校师生都站在周猎营一边,为了保护周猎营,全校没向外界透露一点消息,任何人死亡的消息均算作谣言处理。所以你那时来学校调查,才什么也没调查到。最后他父亲接受了学校的方案,接受赔偿,并将周猎营列入各大企业的黑名单中。”

“那教授你当时为什么又会被停职一年呢?”

简易飞听全校师生都在帮助周猎营,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金慧宇会被停职一年。

“那是因为当时我是唯一主张将事件真相曝光的教师。”

“为什么?事件曝光的后果教授你刚才不是才说会造成新异种族的矛盾吗?你为什么还会有这个想法?”

与金慧宇说话,简易飞总是摸不着头脑,上学的时候就是如此,长大后他依旧不知道老师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听简易飞吃惊的提问,金慧宇小声的笑了几声,开始解释道。

“呵呵呵,易飞你记得我以前说的最多的是什么吗?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我们不能只盯着事情的一面去思考,这样会陷入那一面无法自拔的。你想想当时的情况,我相信欺负异目人的这种现象一定还存在许多,但不是每个地方都存在周猎营这样的人,我想通过周猎营这一个点,用他作为火苗,发动一场全国的反‘黑瞳之神’的运动,争取纠正全国上下。这场运动如果发动,一时的混乱肯定会有的,可只要成功,就是一片新的天地。我和周猎营当时谈论了很久,这是我们俩的共识。但是校领导们都否决了我俩的想法,他们认为我的思想太过激进,会惹出大事,让我在家带薪休假一年,停职结束回来时还聘用我做教授,以此封我的嘴。唉——要是他们听我当年的话,周猎营就不会成为杀人魔,而是成为新时代的英雄。”

话说至此,金慧宇不由长叹口气,看得出,他也为周猎营感到痛心。

“既然学校给了教授你这么丰厚的封口费,为何教授还将这些告诉我。”

“首先,周猎营已经死了,保护他的初衷已经没了。其次,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在瞒下去的必要了。最后,我知道你现在非常需要这些信息。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吗?”

说着说着,金慧宇就将话题转向了简易飞,他已经从今早的新闻中,猜到了简易飞所面临的各种问题。

“不知道,我现在将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希望在特使到来前,我能准备一些存货应对冲击吧。”

简易飞双手撑头,显得极为恼火。当然,询问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此次前来的唯一目的,他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眼前这位老人寻求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