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宫阙,我悄悄问你哦,如果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酝酿一下词语,她左右看了看,病房里没有别人。她趴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你是不是伤到了……?”

耳边痒痒的呵气,传到耳朵里的话却让他眉头狂跳,睁开眼睛凌厉地看向她。

陶花幺也在盯着他的眼睛,等他眨眼。她潜意识里,已经默认了这种可能。他不肯说话,会诊的专家一个接一个流水般轮换,他身上的伤都是外伤,却依然住院,除了左手还在康健,实在看不出其他明显症状。

沈宫阙宁死不眨眼,他喉结微动,开口声音暗哑,“你在咒我。”

居然说话了!陶花幺立刻扑上去,捏住他的嘴:“别合上,你继续说!”

“这么想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你为什么这样?连你妈都吓到了。”她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母。在她印象中,沈母一直雷厉风行,强势霸道。对她的态度也高高在上,蔑视轻慢。

何时像这般急急迎接她,把她往屋子里送。

“我不这样,我妈能意识到你的重要性?”他漫不经心,说话的语调平缓无波。

“……”是,在玩套路吗???

陶花幺简直震惊于他的脑回路。“你这是在将计就计??”

沈宫阙没有否认,对她笑笑,眼底有奇异的盛光。

“那你除了手,还有那里不舒服?”

“心里。”

“……”

“为什么不来看我,她不找,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来?”他摸索着拽住她的手,拉到胸口。

“我来过两次,你妈妈都在。”陶花幺不太想同他讨论沈母,歉然地笑笑,“这两天单位里忙着交接,还要派另外的记者再去T市。”

她和沈宫阙、秦琪淑回来了,其他人依旧留在那里。

沈宫阙点点头。

“你的手怎么样?需要多久恢复?”

“还要等一等,现在在做康复训练。不严重。”

“真不严重?”非洲那个同僚说,他会拿不了手术刀的……

看出她的担忧,他抬起左手动弹两下:“又不是挑断了筋脉,暂时性肌肉组织挫伤罢了。”

“何况,即便拿不动手术刀,也可以去研究所搞科研。”那边一直挖他,他不屑去而已。

陶花幺轻轻抓住他的左手,帮他按摩。“既然都会柳暗花明,你到底心事重重着什么?你不愿意说就罢了,好好睡一觉,想说再说。”

“陶花幺。”

“在。”

“给我讲讲高中的故事。”

“……”

“非洲给我刺激太大,我需要一些甜美的故事缓冲一下。讲一讲我们怎么认识的,或者怎么谈的。”

“你怎么知道是甜的?”

“只要有你,都甜。”

切~

陶花幺拉着他的手,缓缓道来那些年少的回忆。

讲完相识,讲完传出绯闻,沈宫阙依然没有睡着。

沈母开门进来,就看见容颜艳丽的女子尽量迁就沈宫阙的姿势,面容沉静地讲些什么。沈宫阙似乎也沉浸在她说的内容中,静静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