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任河坐在浅滩上,眼睛看向天空,开始讲照片的故事。

故事要从任河的小时候说起,任河与父母是震业重工的职员,父亲是安保队队员,母亲是会计,一家人居住在震业重工生活区,其乐融融。

可是在十五年前,一场意外的大火夺去了任河父母的生命,也将任河烧至重伤,昏迷的他被人救出送去中心医院治疗。

因为全身大面积三度烧伤,外加护送的途中的不规范,很多伤口已经有感染的迹象,当时的任河生命垂危。

经过检查,医生们发现任河因为伤口严重感染,已经有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的倾向,当时就下达了病危通知。

外加邹阳本身是一个严重的种族主义者,看见任河蓝色的双眼就感觉恶心,作为主任的他当时就做出了让他转院的决定。

谁都知道,前田市周围没有医院会比中心医院还要优秀,这个时候邹阳下转院医嘱,无疑是将这个六岁小孩往死门关推。

还好当时的科室里,有傲雪梅在。

她以任河主治医生的身份,找到了邹阳,与主任谈论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将任河留在了前田市中心医院,留在了自己的手下治疗。

从那之后,傲雪梅就没有给自己下班,她将自己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任河这个病人的身上。陪着任河整整熬了一个晚上。她根据任河病情的变化,不断修改自己的补液计划,不间断的用药抗感染。

在傲雪梅一个夜晚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任河并未发生多器官功能障碍。

一天后,任河身体稍微好转一些,傲雪梅立刻开始着手手术。用从其父母尸体上取下的尚且完好的异体皮进行移植,最终保下了四肢健全的任河。

任河醒来知道失去亲人时悲伤痛苦,是傲雪梅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生活。在任河因为伤病痛苦不堪时,是傲雪梅及时调整治疗方法,解除他的伤痛。

在她悉心的照料下,任河因为失去亲人而被冰封的心渐渐融化,开始有了笑容。

这张照片,正是任河出院时所拍。

任河永远忘不掉这位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女子,他从那时就立志学医,每当他想要放弃,他就会拿出这张照片鼓励自己。最后阴差阳错,任河学了麻醉学。

他想学医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与傲雪梅一起工作。

作为前田市天才的他,十八岁便从金越医科大学毕业,来到前田市中心医院工作。只是,平时一心醉心于学习的他,到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挚爱早在很早之前就在前田市杀人魔事件中被杀人魔周猎营所杀。

崩溃的任河知道,他在震业重工生活时,周猎营是那里的安保队队长,想要报仇,他只有找到震业重工,了解过去的一切。

他放下了自己拥有的工作,地位等等一切,只身回到震业重工。

正因为如此,才有现在身为震业重工医疗队队长的他。

故事讲完,浅滩上的气氛极其奇怪,周愿与简晓焰知道周猎营与周愿的关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接这个故事。花向天在一旁擦着他的零件,脸色极其难看,不知其内心活动。

四人只有赵翔一人听得感慨万千,他将手跨在任河的肩上,安慰着任河。

“这张照片,就是我的宝物,我去哪里都会将它随身携带,它是我的护身符,也是我的动力来源。”

任河拧干了衣服上的水,重新穿了回去,将照片也收了回去。

因为奇怪的气氛,浅滩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之中。

将擦的差不多的零件重新装回去,花向天将狙击步枪内的水清除了大半。

他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简晓焰,刚才因为任河在讲他的故事,他不好开口。

现在的气氛十分奇怪,必须有个人开口打破现在的死寂。

“那个,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花向天背上他的狙击步枪,起身走到了简晓焰身边,轻声问道。

“你究竟叫简晓焰,还是霜?”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简晓焰一头雾水。

“我叫简晓焰啊。只不过我是爸爸领养的孩子。我原来在孤儿院的名字就是霜。”

听见简晓焰的回答,花向天双眼瞬间张大,看上去比得知自己大难不死还要激动。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冷潇?”

简晓焰点点头,她隐约记得她亲生母亲的名字,可身边的这位男子为什么会知道。

还没等简晓焰开口,花向天便一把将简晓焰抱起。

这一抱直接惹恼了周愿,周愿立刻从浅滩上跳起,准备攻击突然“袭击”简晓焰的花向天。

但花向天含泪说出的话,让周愿停下了他的动作。

花向天抱起简晓焰紧闭的双眼不断流出泪水。

“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一直以为你被猎营杀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你。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