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白皙的手心,渐渐地被暖意融成一点水星,似一滴晶莹的泪滴。

“快到年关了,去年这个时候,白瑞让魅七打了肥兔子在后院里烤上,又堆起锅子煮了山鸡汤,白玉姐姐的手艺真好呢。”

白珍穿着新制的素光粉缎子兔毛棉夹袄陪在一边,忽然记起了什么,轻声道。

司空茉沉默不言,眸子理有点黯淡。

“茉姐姐,天冷,给你!”身后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

司空茉转头看去,却是裴素儿手里捧着一个雪白银狐皮手抱递给司空茉。

司空茉接了过来,把手往里头一放,便摸着一个圆圆的球,刚好能握在手心,暖暖的,竟然是一只小巧的手暖炉。

她看着裴素儿浅浅一笑:“谢谢素儿,素儿真是有心了,你怎么不用一个呢?”

裴素儿露出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又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种东西我那里多的是。”

随后,他又伸手扯了扯司空茉的胳膊:

“好了,咱们去看戏吧,凤翔班的戏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呢。”

随后他又没好气地瞪了白珍一眼:“一个婢女罢了,不见也就不见了,整日提起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的主子。”

白珍温暖,顿时气得脸儿泛青:“你……”

此时,司空茉微微一笑:“马车早已在外头备下了,只是不知这一回贞元公主能去么?”

裴素儿撅撅嘴:“她啊,病了都两个月了,估摸着这回也不会去吧。”

贞元公主来了第二个

月就忽然上吐下泻,病了起来,原来以为是水土不服,却不晓得怎么一病就是许久。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病,但只是总是不大能下床,太医院看诊了,也只说是南北节气不同,公主一会子受不得太冷的天,所以也只能静养一段时日。

司空茉听着裴素儿的话,便淡淡地道:“嗯,得了空闲,再去探望公主殿下。”

裴素儿笑嘻嘻地道:“不提她啦,今儿可是我十三岁生辰,不是贞元姐姐的生辰,洛儿在马车上都等的不耐烦了。”

司空茉轻笑:“好。”

白珍看着司空茉签着裴素儿而去,不由咬了咬唇,白蕊安抚地拍拍她肩头:“今儿是那裴素儿的生辰,郡主将就着他一点也是有的。”

白珍黯然地点点头,随后二婢一齐跟了上去。

但她们刚走到二门就停住了脚步,白蕊有些错愕地看着那跪在司空茉面前的人影:“小六子?!”

小六子已经不再是魅部的人,而且因为被从魅部除名,也同时按着规矩被消掉了五成内力,所以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锦衣卫低等侍卫的衣衫,静静跪在了司空茉和裴素儿的面前

司空茉静静地看着小六子:

“小六子,你起来了,司礼监和九字诀的人都已经尽力了,目前为止,前字诀的人也没有放弃努力,但不管是司礼监和九字诀,都不可能一直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找寻白玉里。”

小六子清秀的娃娃脸上没有了笑容,只是一片冷肃,仿佛再不会微笑,他还是那样静静地跪着,只说三

个字:“求郡主!”

司空茉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但裴素儿没好气地伸手推开他: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识趣,一个奴才而已,这是要来威胁主子么,而且那白玉也已经不见了好几个月了,你赖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说罢,他便拉住司空茉的手往外走:“走,咱们不要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