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这个啊~”

宋连荷把自己画的图纸给他看,“这个呢叫红薯也叫番薯,就是外番之薯的意思。”

钟师闽看着纸上画的藤条一样的植物,道:“这有何用?”

“你可别小看它哦,在我……在我的家乡,很多很多年前,曾经也是饥荒战乱,百姓食不果腹。当时,有个商人去外邦,偶然间发现了红薯,就是靠着它,很多人都是靠它活了下来!史有载,‘乡民活与薯者十之七八’,你就知道它有多厉害了!”

钟师闽看她:“你是想在这里种它?”

“是啊!”宋连荷道:“我今日都去勘察过了,西南虽干旱,不过种它没问题!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我画的这种藤苗。”

钟师闽接过,“那你又是在何处见过?”

宋连荷摇头,“不曾。”

说起来,她穿已久,好像还真没吃到过红薯。

之前只当像将军府和擎王府这样的富贵人家,不喜这种平民食物。

可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貌似她在陵安城内的市集上,也不曾见过有卖的。

钟师闽掀起黑眸,淡淡掠过:“既没见过,又如何画得出?若说是在上见过,那这画未免也太过细致了。”

看他一副就差把“疑心”二字刻在脑门上的模样,宋连荷耐心解释道:“我精于医药,这个你已知晓吧?这藤可入药,我自然烂熟于心,至于果能食用,也是我师父跟我说的,而我师父亦是听他的师傅说的,我师傅的师傅则是听他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

钟师闽一脸淡漠地看着她在胡说。

这么蹩脚的理由,他又岂会信?

不过,她既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毕竟她的初衷向善,便不必事事尽详。

钟师闽二话不说,将宋连荷的画收起揣进怀里,“我去见主公。”

“去吧去吧。”

宋连荷与他分开后,就去厨房找达溪。

“呶,这是欠你的银子。”

达溪愣下。

“你那是什么眼神?很吃惊我会还钱一样,我宋连荷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吗?”

弥姐笑眯眯地拉着她坐下,给她端来一碗米汤。

如今能见到米,那可是矜贵得很。

宋连荷受宠若惊,弥姐说:“这是做给老太爷的,他胃口不佳,便赏给了厨房。”

“不不不,弥姐,你跟达溪两人吃才对,你们天天在厨房那么辛苦,我不需要。”

达溪看过来,有些嫌弃道:“看你瘦不啦叽的,又吃不惯我们这儿的东西。再不吃点米,恐有个山风都能把你吹走了。”

弥姐只是笑,“吃吧。”

宋连荷捧着碗,感动得不行,“呜~弥姐,溪溪~你们真好。”

她确实吃不惯西南的食物,却也不曾与外人提起过。

如今粮食匮乏,能有得吃就不错了,再来挑三拣四便是不知足了,她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呢。

弥姐看出她的疑惑,道:“是达溪回来说的。”

宋连荷捧着米汤,脸蛋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的,“我们溪溪可真好啊~”

达溪脸一红,别扭道:“不是我。”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猛地被推开。

“好啊!宋连荷,你居然躲在这里偷吃!!”

话落,宋连荷手中的碗被人一把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