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陶嘉然拔下钥匙,拧开房门,按开大厅的灯。一股空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整天没有人气的屋子难免让人感到寂寥,尤其是刚听过那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喧闹。陶嘉然压下心头的异样,换鞋、盥洗、换衣服,然后像每天一样开始做热身运动。她刚想到跑步机上跑步,就听到短信提示音,是齐洛:“然,今天对不起。”

陶嘉然只想把手机扔出去,这个女人跟她说了太多对不起,要是对不起有用,公安局招那么多辅警干吗

陶嘉然握紧手机,想了想还是回了短信:“没事,都过去了。晚安。”

须臾,短信又响了:“我想见见你。”

陶嘉然皱紧眉头:“我睡了已经。”

“我在你楼下,看到你灯还亮着。”

陶嘉然再不想理她,关灯,关手机,在黑暗中继续跑步。

白色s中的女人眼睁睁看着楼上的窗口黑了,长长叹了口气。仿佛还不死心,她微颤着手拨通对方的号码,有些激动于可能听到的声音,又有些害怕。后来,她终于死心了,捏紧手里蓝色的丝绒盒子,趴在方向盘上像是在积攒力气。再后来,白色车消失在夜幕中。

“咦,居然关机”岑萌本想问问对方平安到家没,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拨通那号码,结果居然关机。岑萌失落了,她白酝酿感情了,还把脸酝酿成了出锅大闸蟹。好吧,或许是没电了。她搂着大白,脑袋埋在大白雄伟的胸膛中,闻着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边回味临别时候的那个“吻”,脸又红了。那可是她的“初吻”如果那也算是吻的话。

这时门开了。“岑萌,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干吗去了”她妈揉着她的脑袋,把她从大白的怀抱中拎出来。

“哎呀,说了嘛,就是想想心事,一个人出去坐坐。”岑萌才不想被她妈分享心事。

“哟,毛长齐了吗小小孩儿,还有心事了”她妈拍拍她的脸,“哟,发烧了脸这么红”又摸摸她脑门。

“没有,被大白闷的。”岑萌嫌弃地甩开她妈的手,她要为师姐守身如玉。

她妈盯着她瞧了半分钟,又摸摸她的脑袋,“宝贝儿,恋爱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说啥呢妈你是想孙子想疯了吧”岑萌才不要这么早就被发现,她要有一天堂堂正正地领着她师姐到她爹妈面前,让她师姐承认是她女朋友。

“小丫头片子瞎说啥”她妈拍拍她脑袋,对她的口无遮拦表示鞭挞,“说说,谁家的小子啊要不要妈去给你提亲啊”

啥年月了,亲妈,还提亲,你当是包办婚姻三媒六聘吗啧啧,敢不敢明天跟我去公司提亲啊岑萌偷笑。

“妈,我好着呢,谁家小子我都瞧不上,男的我就看好我爸。当然外公也不错,不过外公岁数太大了。”岑萌笑嘻嘻的。

“哎哟,可不巧,你爸有主儿了,甭惦记了。”她妈很上道。

在她妈怀里蹭够了,岑萌窝进被窝里,冲她妈摆摆小手,“晚安,娘。”她妈骂她小崽子,然后关上门,走了。

岑萌甜甜地冲虚空笑笑:“晚安,师姐。”

接下来的日子,岑萌眼中的陶嘉然又化身工作机器,每天在她面前哒哒哒奔进来,又哒哒哒奔出去。岑萌倒是更闲了,她已经从一朵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蘑菇进化成了蘑菇界的serstar,她更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