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辱骂我爹?看我不撕了你个小兔崽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连荷穿街过巷的,小小的身板被仅剩的余晖拉长了身影,狼狈的像条落水狗。

鄂锦堂紧追其后,跑起来地动山摇的,手里随意抓了根棍子,眼看要追上了便抬棍挥一下,宋连荷吓得只有拼命往前跑,才不至于挨上这一记。

她平日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出门就是马车,体力怎比得过这大承第一猛将啊!

“受死吧!!”

就在鄂锦堂的棍子再次砸向头顶时,宋连荷美眸一眯,回身就是一把粉末洒下去——

看到骤然挡在身前的玄色身影,她蓦地愣住。

周沧晏侧过头看她,她猛然回身,扔掉手中的东西,抬手就手忙脚乱地捂住他鼻口,“快闭气!”

男子浅棕的眸朝她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圈。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热呼吸,宋连荷脸颊一烫,他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慢慢放下,“怎么这么狼狈?”

“啊!鄂锦堂!”

她丢下一句“待会再跟你解释”,便抹抹额上的汗,探过身子去看鄂锦堂。

影卫已治住对方穴道,此刻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瞪大了鼻孔喘粗气,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小乞丐。

若眼神能撕人,她早就会被撕成了麻布条。

“还好他没事。”

宋连荷松口气。

“为何要寻他麻烦?”

耳畔是周沧晏的询问。

“因为他是……”

宋连荷一回眸,嘴唇擦过男人的脸颊。

她震惊不已,下意识便捂住嘴巴,退后一步。

男子侧过头看她,稍稍挑下眉,看她的眼神有些嘲讽,“没亲过?”

宋连荷的脸更红了。

可稍一寻思,也确实是自己矫情了,别说亲了,那天比这过分的事都有过!

甚至药性最猛之际,两人扫掉桌上的茶具,就在桌上……

打住!

不能再想了!

她强行将自己从小电影的画面里拉回思绪,然后环视一圈,此处是小巷,无人经过,于是忙道:“将他带走!”

“带走?”影卫看一眼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人,“怎么带?”

周沧晏他骤然出声,“此人是鄂锦堂,你知道?”

“嗯!”

周沧晏看了看她,转身:“带走。”

影卫快哭了,可主公的命令就要执行,他上前扎稳马步,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把人扛起来,“嗯……嗷……嚯……”

跟眼前这位小巨人比起来,影卫着实是纤细娇小了些。

“我有办法!”

宋连荷转到周沧晏身前,双眼澈亮。

周沧晏半阖着眸睨着她,宽大的麻布衣披在她身上,像套了个大麻袋,将她衬得越发纤瘦,可他却清楚得很,这看似没有二两肉的小身板,该胖的地方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你们有秘密窝点……呃不,暗桩!对!你们有暗桩对不对?”

周沧晏抿下唇,缓缓点头。

“先把他穴道解开,然后你们在前面带路,我把他引到暗桩去!”

周沧晏皱眉。

“不行。”

太危险。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一笑,从怀里摸出四五个纸包,“全是我防身的东西,放心吧!而且……有你保护我啊,我怕什么!”

最后一抹残阳,自她脸上掠过,直至没入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