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莎重新走进门,她好奇地看了泽维尔一眼,举起了双手。

“我的名字叫夏莎,是一名修女,也是一名医生。并且我的父亲是一名宣丝提的医生。刚才那个金发男子是我的未婚夫,叫做里奇,曾经是宣丝提的骑兵。”

“我们的船长埃罗在两天前的凌晨发现了你的妹妹夜萝,并且把你们救上了渔船。我们要去挪黎行商,你的伤很重,但是现在看来你的精神状态较好,能让我对你再进行一次检查吗?”

“站住。”

泽维尔抬了抬眼。

“你们不是渔船,或者说不是普通的渔船。你们的船上有着六分导航仪和指向轮盘式罗盘。外面哗哗的风声是棱柱风向机吧?并且你们还有塔洛兹式螺旋桨,这种大型螺旋发动机一般不适用于普通的渔船。”

泽维尔顿了顿,昏暗的灯光下,他仔细看了看女孩。

“你的指甲里有着紫色的痕迹,这是莫兰海藻。莫兰海藻在魔药学中是一种麻痹性极强的高危药品。它会对人的精神产生极大的依赖性,并且再次期间对人产生不可扭转的伤害。”

“确实是这样。”夏莎有些诧异地看着泽维尔。

但是泽维尔在夏莎的眼里没有看到慌张,她的眼神很温柔,最多带着一点惊讶。

“但是在人们有着重伤的时候,小剂量的莫兰海藻研磨汁可以麻痹他们的痛觉。不然在复杂和漫长的手术里,他们会因为过于无法忍受的疼痛而死。”

“可以了么?”夏莎虽然很镇定,但是人生第一次被火铳指着还是让她的额头冒出一滴滴冷汗。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什么六分导航仪的设备,但是我们的船长埃罗是我未婚夫的挚友,他们打算去叶柯兰的北方去看看。”

“而且我们打算去过叶柯兰的北方回来就结婚。”舱门再一次被打开,里奇的脑袋探了进来。

“毕竟没有人知道叶柯兰的北方是什么,人类探索的尽头是银莱海峡挪黎半岛北方的凛冬海。叶柯兰的北方是无边无际的凛冬海域,所以埃罗跟我说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就直接带着夏莎跟来了。”

夏莎看着里奇的眼里带着无尽的爱意。

“我叫泽维尔。”泽维尔放下了枪,仅仅是举枪的动作都让他的伤口再一次崩血。

“我叫里奇,里奇·朗。曾经是一名警骑,不过受不了那些送礼的风气我就跑了。”里奇欢快地向着泽维尔打了一个招呼。

“现在是什么时候?”泽维尔看着门外,冰冷的海风一阵阵吹来。

“已经是晚上了,你已经整整睡了两天了,小夜萝自从昨天中午进入你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所以我们都有些担心。”里奇侧身拿出几串烤鱼,打算递给泽维尔。

“他不能吃烤鱼。”夏莎默默扶额,把自己欢快的未婚夫踹了出去。

“那个,如果你真的没事的话就再休息一下吧,我们明天早上就能到挪黎了。”夏莎向着泽维尔微微一笑。

她递过来一碗鱼汤。

“这是我妈妈教我的牛奶炖鱼,你先尝尝吧。毕竟你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我知道你对我们不信任,但是你也总要吃东西的吧!”夏莎看着泽维尔仍然是一动不动,苦笑了一声。

渔船的驾驶舱内。

“埃罗,那个男孩居然还真的能活过来。”里奇倒满了廉价的红酒,递了一杯给黝黑的埃罗。

“万幸吧,夜萝那个小妮子的祈祷有了效果啊。”

“你真的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不然呢?你还真的认为是圣教说的什么魔女?你又没有见过魔女!”

“就算如此,也只有魔女的手段可以救活那种明明几乎已经死了的人吧?”里奇微笑,他绿色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祈祷……”

“你会信祈祷吗?我的朋友,你可要记住你的妹妹就是死在圣教的手下!”

“啪嗒”

里奇猛地站起身,他看向身后,不合时宜的碰撞门的声音出现在了驾驶舱里。

“里奇……”埃罗的声音忽然带着些许颤抖。

里奇皱了皱眉,把玻璃高脚杯放在了台板上,他有些奇怪地走向埃罗。

“你觉不觉地气温变低了?”

里奇没有回答埃罗,他十分相信自己这位老友,他看向主舱里的机械机,温度表在骤然下降,而本来精密的罗盘在疯狂地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