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表情很冷。

恰逢,一条鱼儿飞出水面,掀开浪花,发出巨大的声响。

哗哗啦啦,让此刻多了一丝莫名的柔和。

“一个月吧。”墨子悠眸子里如同墨莲一般的深幽,那瓣瓣花瓣绽开,嘴角轻启说着最冰冷的话。

果然,她没有猜错。

就连这个看起来对皇上毕恭毕敬的太子殿下,不过也是想着利用皇上好转大做章吧。

一个月,可以让皇上彻底决定立他为未来的凤国的君王,也能得到朝臣的拥护,实在是既精明又冷漠啊。

白霓裳颔首,“我知道了。”

随后,便迈开步子,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人家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瓜葛,她自然不愿意傻乎乎的送上去,让墨子悠看看她究竟有多傻。

有些话,就永远拦在肚子里吧。

墨子悠听到白霓裳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理智让他任由她去,然而情感依然占据了领导地位,他那双薄唇缓缓张开,他说:“我不是给了你鹦鹉,让你说三个要去吗?为何你将那鸟送了回来?”

墨子悠不说还好,越说白霓裳越是生气。

她冷着脸回过头,那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落在了墨子悠的身上,恨不得将他的背戳开几个洞,“太子殿下若是想要送礼,自然有点诚意,送一只自己会跑的鹦鹉,你觉得我能如何?”

这一次,她再也不愿跟墨子悠废话,决然而去,甚至不愿意听到他的任何回应。

今后,桥归桥,路归路。

白霓裳心想。

当白霓裳回到大殿已经再开始看太医和食谱的时候,墨子悠才姗姗来迟。

他的脸上似乎比刚刚离开的时候更加的冰冷,那眼睛里是浓浓的不悦,所过之处寒风阵阵,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白霓裳坐在桌子上,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绝不马虎。

终于,她看完了全部的纸张,将目光落在了众太医的身上,那趴在地上的太医看到白霓裳这个眼神暗道不好,一个个不敢多言,只敢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想问问众太医,这食谱和这药,你们应该都清楚吧。”若是不清楚,一会儿她冤枉人就不好了。

“是······因为是皇上的龙体,我们用药都会看皇上的膳食,再决定如何搭配,免得生出些弊端来。”那最开始发言的白胡子太医说道,他一丝不苟,战战兢兢地生怕出了错。

那边好。

白霓裳嘴角花开一抹灿烂的笑容,随后从其中的药方之中抽出一张纸,把玩在手中,那语气微微扬起:“所谓,十八反歌十九畏歌,说的便是一些本来有益的要放在一起,反而会生出有毒之症。”

白霓裳这话摆明了就是有人在蓄意谋害皇上。

群臣纷纷表示诧异,其中丞相率先开了口:“神医,你的意思是有人给皇上用了补药,看似补全身子,实际上反而是****,让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是吗?”

“不错。”白霓裳颔首,完全没有否认这个意思。

倒是众太医不安稳了,为首的白胡子太医说道:“神医,你说的这些我们何尝不知?虽然是单独救治,但每一张药方子我们所有人都看了的,就是生怕出现问题啊!”

“是啊,你们这些药方子都没有什么问题。”白霓裳承认了为首白胡子太医的话,她的眼睛如同星光一样璀璨,撑着脑袋,嘴角带着玩味。

“那你这是······”为首的白胡子太医眼睛里有些莫名的神情,这神医为什么说话自相矛盾?

难道说她也没有什么把握,刚刚那句话不过是想试探他们?

看看能不能诈出真的捣鬼之人?

“可是结合药膳,以及皇上本来的寒体,便出了问题。”白霓裳嘴角的笑意扩大,那眼眸里是浓浓的嘲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