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若是野生动物过于亲近人类,以后难免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

苏念熙他们现在的观察,也多是远远看着,尽量不与目标接触。

可观察得久了,未免生出感情,总想凑近一点,触碰一下这个生灵。

这或许又是人的另一种本性了。

古道尔博士在二十一世纪初就开创了名为“根与芽”的公益组织。

叫这么个名字,就是为这影响地球上人类的下一代,让他们明白对于自然应有的态度。

地球所提供的足以满足每个人的需要,但不足以填满每个人的**。

类似今天的活动,她常在各处行走,向孩子们为主的人群做一些公益宣传。

苏念熙想起有个访谈,记者问她是否对未来有信心。

博士则说:“下一代或许能做到更多,而地球也有一定的自愈能力。”

苏念熙想起那年青渊干涸的湖泊,鸳鸯离开,而湖水充盈的日子,他们又静悄悄地回来了。

只要存着希望,或许总能让周围变得好一点。

几个孩子呼啸着跑过去,和被救下的流浪狗玩耍。

苏念熙觉得流浪动物的眼神里仿佛有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他或许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主人所抛弃了。

从一家子的爱,暖和的窝,充足的食物,到流落街头,食不果腹,还要时时刻刻担心城市打狗队。

有的猫从此失去对人的信任,仿佛一个被渣男伤过心的女孩,决意从此不在将心交于他人。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可最让苏念熙心酸地是那些狗狗,他们被遗弃过,却仿佛更加依恋人类。

它们跳着,叫着,仿佛是在大喊:“快看我,快和我玩。”

只要有人给予哪怕那么一点点关注,它都能回报以百倍的热情和信任。

苏念熙看过去,之前那个提问的“假小子”也在,正兴奋地摸着狗头。

博士看着她,则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刚入行几年,那会儿经费所限,必须去非洲一个偏僻的部落。”

“人家都说女孩一个人去哪里太危险。”

“母亲决定陪着我,她就在那儿做一个医生,给当地土著看病。”

“要是没有她的支持,我决不能坚持下来。”

苏念熙听懂了,说:“希望她也有支持自己的的家人。”

分别那日,古道尔博士歪头看她,说道:“如果感兴趣,欢迎来冈贝的研究所。”

苏念熙受宠若惊。

*

送走了古道尔博士,何苗问:“国际保护生物学大会要在吉隆坡召开,你也去学习一下吧。”

不然呢,她还不去吗。

这大会两年举办一次,苏念熙想着肯定会有很多报告,心心念念要怎么完全记录下来。

等她风尘仆仆地回来,余吉安便安排她做一个报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