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

那个名字是那么的久远,像是在时间的另一端。

又梦到了这一段,艾萨克打起了精神。继续匍匐在残破的贫民窟四楼建筑上。

殿下进入的时间过长了,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跟着泽维尔进入地窖,如果殿下出现了什么不测,自己也将无颜面对黎塞大人。

……

“殿下,上车。”那不勒斯低声说。

在地窖最后一层阶梯,尽心打扮过的四人,俨然就是一副五流小贵族的模样。

早已准备在外的车夫恭敬地走过来,辛布塔给了他足够的银伽,他也知道这时候话不能多说,他十分恭敬地扶着几人上车。

一个白净的小少爷,一个英俊的骑士,一个苍老的老人,以及一个浑身伤痕的小女孩。

这种阵势卡尔看得都有些奇怪,看着几人上车,他也就快马加鞭地赶向港口。

天色渐渐变黑,宣丝提昼夜温差毕竟大,太阳一落就有些天寒地冻起来。

宣丝提这座城的意义是“日落冰寒之都”的意思,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初夏,但是夜晚的温度还是让人们不得不穿上棉衣。

“那不勒斯,现在几点了?”泽维尔还记得叶卡莲娜的话,晚上七点的时候必须登上航船。因为下一次就得到十点左右,十点在宣丝提已经属于凌晨,这时候的宵禁会排查的十分严密。

就算是贵族也得一个一个登记,泽维尔的这些伪装粗看很精致,但是真正排查的话则会漏洞百出。

老管家看了看怀表:“快到晚上六点了,少爷,从贫民窟坐马车到港口大约三十分钟左右,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泽维尔皱了皱眉,他的心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圣教已经有近三天没有动静了。既然异端仲裁庭和命运审判局能联合追杀自己,他不会相信对方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

只是这一点他有些想不通。圣教应该很明白知道自己绝对回去宣丝提港口,但是在港口这一部分区域,没有一丝加强盘查戒备的样子。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下戒备。泽维尔抬起了手,怀中的女孩已经累的睡着了,发出了轻轻的梦呓,如同小猫喵喵。

夜萝的衣服已经被折叠在牛皮袋中,现在的她穿着“雨鹰”家族女孩的服饰,脱去残破衣衫的她,反而更像是一位贵族小姐。

“诶,殿下,晚上好!”夜萝忽然醒了,她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好奇地看着这位伯爵殿下。

“不用这么拘谨。”泽维尔和煦地笑了笑,“这是我的骑士,亚瑟·修提斯,那边的老人是我的管家,那不勒斯·安格斯。”

看着泽维尔指向了自己,银发骑士和老管家都点了点头。

“诶?好……好的,我,我叫夜萝……今年13岁……”夜萝有些不知所措,她脸上的伤痕已经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甚至变得更加白嫩剔透,就像是新生婴儿的皮肤一般。

发现小萝莉在盯着自己,亚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亚瑟哥哥,你流血了?”夜萝惊呼起来,亚瑟循着她的眼光看去,自己的手臂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布衣。

“不要紧,应该是在地窖的时候被横竖的铁丝勾破了。”亚瑟回想了下,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确实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而现在安静下来手臂才发现有死死的疼痛。

但这对伯爵殿下的首席骑士只是家常便饭,亚瑟从随身的牛皮袋中拿出绷带,就打算缠上去。

“亚瑟哥哥,你相信我吗?”

“?相……相信啊。”亚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着一旁泽维尔凝神的表情,连忙说道。

“好,亚瑟哥哥,不要动。”

夜萝的手轻轻搭上了银发骑士的手臂下方,她的手指慢慢转了一个圆。

紫色一闪而过,亚瑟忽然发现自己不疼了,他连忙低头观察,自己那里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如果不是血迹还留在布衣上,他会以为刚才只是在做梦!

“咳咳……”夜萝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泽维尔轻轻扶住了娇小的身躯。

治愈?这难道就是治愈能力?泽维尔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夜萝只是在亚瑟伤口上画了一个圆,对方的伤就愈合了……这就是魔女吗!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泽维尔轻轻抬起夜萝的手臂,一道伤口出现在娇小的身躯上,而这道伤口和亚瑟之前的相比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