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阿右一声疾呼,快速握住了沈郅的手,脸色瞬白,“王爷!”

沈郅这才回过神来,瞧着站在面前,差点就被他一簪子捅死之人,登时手一松,身子快速后仰。“少主!”

“王爷!”

沈郅被抱住,快速扶到了树下歇着,阿右忙不迭用袖子扇风,“王爷,觉得如何?是不是闷着了?卑职瞧着,他们未曾动手,应该不至于受伤才对。”

“是不是受了内伤?”洛南琛快速蹲了下来,伸手便去探沈郅的腕脉,“还好,不是内伤,就是脉搏有些快,可能是闷着了!”

旁边有条小溪,阿右快速将沈郅抱到了溪边石头上坐着,“王爷,觉得如何?”

洛南琛用叶子盛水,“少主,喝点水,缓缓就好!待在箱子里太久,怕是有些中暑。”

喝上两口水,沈郅才算喘过气来,一张脸从最初的闷红色,变成了如今的青白交加,可见是真的闷着了,有些中暑症状。

“觉得如何?”阿右忙问。

“还好!”沈郅终于开了口。

“此处凉快,你们待着别动,我去处理那边!”洛南琛抬步就走。

沈郅点头,望着洛南琛快速离去的背影。

“王爷,真的没事吗?”阿右急了,“早知道这样,在他们把您关进箱子里抬出来的时候,卑职就该出手拦阻的。”

“你那时出手,我如何知道这背后之人?”沈郅又喝了几口水。

方才身子被闷得滚烫,如今总算凉了下来,脑子也算清楚了些许。

瞧着主子手腕上的勒痕,阿右满心规矩,“王爷,这些人好像不是本朝之人,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说的话很是奇怪,叽里咕噜的,卑职一句都没听明白。”

“要是少傅还在朝,就好了!”沈郅轻叹,若是早些跟少傅学点诸国之事,该有多好。

别说阿右没听明白,沈郅也没听明白,这叽里咕噜的,比戏台子上的咿咿呀呀更难听,就跟鸟语似的。

这些猎户,因着反抗激烈而被杀了几个,好在剩下两个活口。

一个是此前跟抬箱子的男子交涉过的,应该是头目,还有一个应该只是小喽罗。

“少主,怎么处置?”洛南琛让族人将这两人绑到了沈郅跟前。

为首那猎户,瞧着有些惊惧,但更多的是镇定,就好似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一般,不管怎么着都不会吐露真相。

另一个倒是好办多了,吓得面色发青,浑身发抖。

沈郅决定,从小喽罗身上下手,毕竟这些人胆子小,虽然知道不多,但多少会有点线索。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沈郅问。

为首的冷哼一声,不答。

小喽罗使劲的瞧着为首的男人,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能有反应,就说明听得懂我说的话。”沈郅慢慢悠悠的起身。

“王爷,小心!”阿右扶了一把。

沈郅深吸一口气,待自身站稳了才推开阿右,“不说是吗?很好!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两人仍是没说话,小喽罗有些按捺不住,却被为首的一个眼神给喝退。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沈郅勾唇冷笑,负手而立,“都带回去,好好打着问。缺胳膊断腿都没事,留一口气就成,实在不行就用参汤吊着性命,回头千刀万剐!否则,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千刀万剐?”小喽罗终是开了口,“不要不要,我……”

“闭嘴!”为首的男人冷喝,望着小喽罗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愤怒。

沈郅冷笑,“该闭嘴的是你!”

洛南琛二话不说就让人捡了箱子里的布团,快速将布团塞进男人的嘴里。临了,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后脑勺,咬着牙冷斥,“少主用过的东西,现在用在你身上,你该感到荣幸!敢对少主动手,真是活腻了!”

“你说!”沈郅瞧着那小喽罗,“你们是哪儿来的!”

小喽罗战战兢兢的开了口,“咱们是赤齐的人,只是这些年离王殿下掌握朝政,对于边关看得很严,咱们好不易溜进来,却没办法向外传递消息,所以只能一直蛰伏在东都城外的林子里。”

沈郅深吸一口气,“赤齐的人?”

“赤齐不算大,也不算小。”阿右解释,“所以王爷在时,没有刻意的留意过,也未曾派人出使过赤齐。”

“我知道有赤齐,但周边当属东启为首,其他的……该好好的补一补,这方面的东西!”沈郅想了想又问,“那你们现在活跃起来,到底想干什么?”

小喽罗摇头,“我们只是东都城外负责接应的探子,其实知道的不多,只是将东都城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传回去而已。赤齐没想攻打你们南宛,只是觉得有必要防范而已!”

防范?

沈郅皱眉,瞧着眼前的小喽罗,再瞧着一旁呜呜着,发不出声音的男子,心里有些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又说不出什么来。

“把本王交给你们的人,是谁?”沈郅问。

对方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都归一位大人掌管,这位大人跟咱们的上头,好似很熟,而且听说是跟数年前的一位贵人有关!”

语罢,小喽罗便不再说话。

可见这小喽罗,知道的委实不多,而那个为首的男人,肯定不会多说一个字。

“先带回去再说!”沈郅冷着脸,扭头望着阿右,“把我抬出来的那个地方,在哪?”

“人都跑了,不过地方还在,被咱们的人围住了!”阿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