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微微感到有些冷,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突然想起白天回府后,觉得有些累就想小休一会,不想又睡过头。

只不过身上没有盖被子,这不可能吧。

愣一征后,陌桑拧转头一看。

果然,毫无意外看到宫悯身上盖着她的被子,而他的被子却被踢在床尾。

这个睡觉还在练功的男人一阵无语。

捡起床尾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幸好温度还在,盖在身上也不冷。

大概是睡得太久,陌桑现在没有什么睡意,侧身去看宫悯让人惊艳的睡相,唇角不由勾起。

宫悯现在是横着睡,头部离她的手臂很近,被子只盖着他颀长的身体,一条腿高高举起架在床头上,另一条腿也在被子外面。

幸好这个时空没有手机,不然拍下来,这销魂的睡姿要是传出去,足够毁掉他一生的英明,看哪个姑娘还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想起颜惑白天问的问题,其实暗示她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两人的关系亲密到,曾经同睡一床,不然他不会知道宫悯这么隐秘的事情。

赢戈说过,这个男人只有在信任的人身边才会放松戒备进入深眠,现在他也睡得毫无戒备,莫非……她也在他信任的名单上。

胡思乱想一通后,陌桑实在是没有睡意。

记得宫悯有在床头放的习惯,两手撑着床轻轻坐起来,往床头上置物假一看,果然是摆着不少的竹简。

摆在最外面的那着卷竹简,应该是昨天早上宫悯看过的那卷,不由拿起来看一眼。

上面用吐蕃字写着《吐蕃部落史》三个字。

想到吐蕃在中洲和八国毫不知情的情况,就被大鸿收归版图,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没少在上面下功夫。

虽然吞并北堑国还需几年的时间,不过已经是大鸿嘴边的肉跑不掉,后继的事情估计还是由他来处理。

他的工作也不见得轻松。

其实在这上面,她还可以多出一分力,不由轻轻打开卷慢慢阅读。

这卷竹简只是《吐蕃部落史》的其中一卷,主要介绍的是吐蕃人民的生活,风俗习俗、宗教祭祀为主。

总的来说,跟那个世界的吐蕃历史差不多,目前被视为国教的还是苯教,苯教是吐蕃人民的精神信仰。

记载的内容很丰富,不过介绍得却不是很仔细,所以篇幅也不是很长,想要了解得更详细,只怕得亲自到吐蕃生活一段时间。

陌桑很快就看完大半,本想一口气看完,无奈睡意也再次袭上。

打了个呵欠,放下竹简,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前看一眼沉睡中的宫悯。

宫悯在她看时间里,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

现在倒是规规矩矩地跟她并头躺着,就是挨得太近,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她脖子上。

这样的距离,陌桑不禁有些担心,这个人会不会在她睡熟后,把她给一脚踹下床。

想不到她跟宫悯睡在同一张床上,不是担心他会占自己便宜,而是担心他的无影脚,面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提心吊胆最终还是敌不过困倦,浓浓睡意一阵阵袭上,陌桑还是很快进入睡眠,某人随后竟奇迹般没有再练功,是一夜的好眠。

哈嗤……

翌日清晨。

陌桑一起床,就打了一个喷嚏。

宫悯的大手马上轻轻在她额头上,面色凝重道:“还好没有发烧,是不是昨天着凉。”

陌桑没有感觉到不适,披衣下床道:“我没事,再说打喷嚏不一定就是着凉,估计是三叔一早起来就在想我。”

“臭美。”

宫悯一把掀开被想起床,看到被了的颜色时,没有表情的脸不由僵住,目光落在陌桑身上。

瞥见宫悯惊愕的表情,陌桑本想揭穿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揭穿他,露出一个抱歉表情道:“昨天夜里被冷醒了,只好把夫君的被子换过来,夫君不会介意吧。”

宫悯愣愣看着她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幡然道:“当然不介意,我还不介意你睡到我怀里。”

这个男人真是厚颜无耻,给他点面子就顺着杆子往上爬,陌桑把他衣服狠狠往他怀里一扔,冷冷道:“你想得美,快点,我今天回家……”

咳咳!

宫悯咳嗽两声打断她的话。

陌桑一愣,干笑两声道:“回门,回门,是回门。”对着门外大声道:“我们起来了,你们进来吧。”

门从外面推开,宫白和倪裳端着水走进来。

陌桑一时先洗漱,就坐到镜子前梳头上妆。

倪裳站在后面为她梳理长发,及膝的长发一坐下来后就垂到地上,倪裳只好一段一段梳理,不然只能一蹲一起地上慢慢梳。

陌桑向来嫌高髻太重,扯得头皮发痛,一直以来都拒绝梳高髻,只是如今已经嫁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梳根麻花辫。

庆幸的是在出嫁前,教了倪裳不少前世的编发,现在正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