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净身之苦,他三生三世都不想再尝第二回。

念及此,大太监冷哼了声,道:“动作快点。”

说罢,用帕子掩住了鼻口,看着几欲昏厥过去赢昼,阴阴笑了声后,也出去了。

刑事堂内,只留下那位老内监,缓缓的用白绫摩擦着小刀,而后,浑浊的老眼,冲赢昼阴阴一笑……

……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从刑事堂内传出,继而就似嘴里被塞了一根木棒一般堵住,只剩下呜咽声。

听到这里,外面的大太监着实有些头晕,这个过程勾起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没一会儿,老内监托着一个托盘,从里面走出来,要传与诸人看。

孝康亲王先摆摆手,道:“看着点,别让他死了。”

说罢,颇有些意兴阑珊的离去。

他走后,大太监只瞥了眼那根血淋淋的“宝贝”,闷哼了声,总觉得其他人好像在看他,尖锐声道:“记得别让他死了,再送去孝陵!”

说罢,也没进去看的意思,匆匆离去,回宫赴命去了。

两位大佬都走了,其他宗室王公也没有特殊的爱好,去看那一幕,纷纷掩口离去。

等众人都离去后,老内监再次折回刑事堂,看着犹自一双眼眸无神的望着屋顶的赢昼,无语的抽了抽干瘪的嘴角,道:“五殿下,割的又不是您,您怎地好似真的被割了般?”

赢昼缓缓的回过神,惨然道:“你不要哄我了,你还想再割一回不成?我已经……没有感觉了。”

说罢,伸手往下面摸了摸,果然没有,还摸到了血……

老内监哭笑不得,从下面解开一截儿绳子,顺便将赢昼身上某个本来被勒到后面的活物儿放出来,怪笑道:“五殿下,您再摸摸……”

赢昼似有所觉的往下一摸,涣散的眼神登时一凝,始终捏了捏……

“哎哟!”

老内监嘎嘎笑道:“您可轻点吧,别自己给自己薅掉了!”

赢昼一个翻身,就要起来。

老内监忙道:“五皇子,您还得继续装下去,可不能露了马脚,也不能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好心。

他可是冒着天险呢……

若露了馅,王爷兴许没事,只能卸了差事。

可奴婢却要惨死,殿下您也要重割一次。”

赢昼闻言,连连点头,噗通一下重新躺回,眼神再次涣散开来,生无可恋……

悄悄紧张问道:“大伴,你瞧瞧,这样到位不到位?要不,我表情再加深点?”

老内监险些喷笑出来,连连道:“到位了,到位了!殿下您可真了得!行了,只要保持这样,旁人必看不出来!

王爷让老奴告诉殿下,一定不能露出马脚来。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往后哇,您可好自为之吧。”

……

务本坊,李相府。

李光地奄奄一息,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窗前的大太监,含糊不清道:“啊?你……你说什么?”

大太监小心的观察着李光地,躬身靠近些,一字一句缓缓道:“李相爷,陛下请您主持登基大典!”

李光地话没听完,就缓缓合上了眼,含糊不清道:“登……基?登基好哇……太上皇,您怎么又……又登基了?唔,下棋……”

李怀德叹息了声,看了眼昏睡过去的李光地,对大太监道:“公公,家父实在是……”

大太监闻言,看了眼气息微弱如残烛的李光地,呵呵一笑,道:“不妨事,陛下自然极希望得到李相爷这样的国朝元老主持登基大典,不过既然李相身子有恙,也不强求。

陛下让咱家转告大公子,若是李相爷主持不了登基大典,也请他老人家,务必出席参加。

陛下隆恩,准许李相爷乘软轿入宫,见陛下不拜。”

李怀德闻言,正要谢恩,忽地,床上李光地剧烈咳嗽起来,李怀德连忙上前,扶着李光地干瘦如柴的后背,轻轻拍了起来,回头对大太监道:“公公,恕不能招待了。”

大太监闻言,没有法子,只能哼了声,转身离去。

等李家老仆回到卧房,告诉李家父子,宫里人已经离开后,李光地才缓缓坐起,靠着床榻软靠坐直了。

李怀德有些疑惑不解道:“老爷,缘何如此?老爷又非……”

李光地看了独子一眼,哼了声,道:“又非什么,又非司马仲达吗?”

李怀德道:“老爷,如今形势,纵然陛下尚未驾崩,可大势已经落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