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子要是犯了糊涂,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不依的。”

贾兰闻言,忙跪下道:“太祖宗,重孙儿岂敢亲疏不分?

再者,这二三年来,重孙儿受三叔命,随芸二哥四处游历观看,行万里路,涨了许多见识,也明白了许多道理。

三叔做的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圣人伟业。

比王安石、张居正变法之路更广阔。

重孙儿亲眼所见,各地百姓们的生活,因为三叔所建之工厂作坊,大为改善。

最为可贵者,在工厂作坊劳作的百姓,纵然遇到天灾之年,竟也丝毫不影响!!

无论旱涝,皆有收获。

此实乃数千年未有之善政也!

纵观史前贤,也无此类。

重孙儿唯有敬佩至五体投地,只盼能为三叔效犬马之劳,纵然牵马坠蹬,亦与有荣焉!

他日,必将随三叔之伟业,而青史留名。

又焉有拖三叔后腿的道理!

敢谋害三叔者,非但吾贾家之仇寇,亦为国之大贼也!

重孙儿焉能与他们善罢甘休!!”

贾环见贾母等人面面相觑,被慷慨激昂的贾兰给镇住了,便呵呵笑道:“老祖宗,瞧见了没?

当初孙儿让兰儿随着芸哥儿他们四处游历,历练历练。

您和大嫂子唬的什么似得,只是不让。

如今再看看,是不是比当初那读读迂了的傻小子,成长了许多?”

贾政老怀甚慰,捋须道:“兰儿当为吾家千里驹也!”

贾母这才笑道:“的确是大有长进,出息多了!”

李纨俏脸激动的泛红,杏眼微微湿润的看着贾环,道:“环兄弟,兰哥儿还小,你多教导他……”

贾环冲李纨点点头,笑了笑,然后看向贾兰,道:“你有什么想法?”

贾兰犹豫了下,道:“三叔,侄儿以为,刚一开始,忌眼高手低,所以侄儿想先从低处做起。

至于该怎么做,侄儿还没头绪,请三叔指点。”

贾环笑道:“先下去管一个作坊吧,若是凭你自己的能为,能将这个作坊做大做强,再有重用。”

贾兰还没开口,贾母就有些不乐意道:“我听说贾芸都是大总管级的人物儿了,手下管着不知多少财力和人手,都是你侄儿,兰儿还是亲的,你就给他个小作坊?”

贾环哈哈笑道:“老祖宗,两回事。

芸儿自幼艰难,饱尝世事之苦,行事圆润有手段。

孙儿起家时,他就在手下磨砺了。

如此算下来,也磨砺了十来年。

无论眼界还是能为,都打磨的极出色,所以能当大任。

兰儿自幼长在蜜罐子里,读的是圣贤,对经济之道根本不通。

所以,孙儿先给他一个作坊,让他去边学习边管理。

当然,会给他安排一个好先生。

等他学出来了,也磨好性子了,孙儿自还有更大的事业交他去做。”

贾母闻言,这才转嗔为喜,道:“如此还像话……”

贾政却不大乐意,道:“商贾之道,到底为小道。

兰儿经学天赋颇佳,不举业科道,着实可惜。”

贾环笑了笑,道:“爹,若是科举为大道,你手里那些人还用的着派加急信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