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听说贾环又办成了件大事,立了大功,连陛下都要设家宴款待。

夏存义仗着是夏守忠义子的便宜,才将这美差抢到手,却不想,竟是这样的结果。

真真是岂有此理!

他一双三角眼眯成缝,看向贾环一行人的眼神,满是怨毒之色。

不急,总有报今日耻辱之时!

……

“哟!宁侯来了!”

大明宫,紫宸房殿门处,苏培盛似正往外出去,见贾环走上台阶,正准备入内,先是眼神一凝,然后一张老脸笑成菊花问候道。

贾环如何看不出名堂,道:“老苏,你看见我很意外?不是陛下寻我来的吗?该不是鸿门宴吧……

对了,今儿传旨的怎么不是你?”

苏培盛脸色隐隐难看,道:“夏存义那小猴崽子,没跟宁侯说清楚?”

“他就说陛下召我,还说什么?”

贾环奇道。

苏培盛脸色彻底阴沉下去了,不过看向贾环时又立马恢复过来,笑道:“想来是这小猴崽子大意了,陛下若是在上房召见,自然由老奴去迎宁侯。

不过今晚送上来的折子,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破事,陛下不愿看。

得知宁侯将事情办妥当了,也没了折子继续进来,陛下龙心大悦,索性就放一日假,和十三爷都松快半宿。

这会儿子,正在坤宁宫呢。

皇后娘娘见陛下难得休息一日,亦是大喜,就吩咐御膳房,准备了家宴。

陛下就命人去请宁侯来……”

贾环抽了抽嘴角,道:“陛下准备家宴,请宗室王公就是,请我算什么?我家里也准备了家宴,老苏你给陛下说声,我先回去了。”

“哎哟喂!”

苏培盛闻言差点没跳起来,拉住贾环胳膊不松手,道:“宁侯啊,您可真真是小祖宗啊!

陛下前些日子和娘娘亲自去您府上做了高堂父母,今日又请您来赴家宴,这是何等的隆宠……”

见贾环又要挣开,苏培盛忙换词儿:“这总是一番情意吧?”

感觉就要挣开的胳膊好歹不动了,苏培盛冷汗都流下来了,心里长出一口气,又苦笑道:“再说,宁侯若是没见到老奴,走了也就走了,只当不知道陛下在坤宁宫,板子落下来,自有夏存义那猴崽子扛着。

可如今分明看到了老奴,若再走,这陛下龙颜震怒下,老奴的命都要去半截儿!

宁侯啊……”

看苏培盛可怜兮兮的模样,贾环无奈道:“得得得,去坤宁宫吧……老苏,你也别觉得我矫情,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典,我在这造作……

别人不知道,你老苏还不知道?

陛下见了我就从来没句好话,动辄骂一脑门子。

我又不是受虐狂,谁愿意上赶着找骂?

平时也就罢了,要是吃饭的时候也骂,谁还吃的香甜,对不对?”

苏培盛闻言,想起往日的情形,的确如此,叹息一声,道:“宁侯啊,陛下的性子是……但是,他对您是真的不同啊。

您想想,对别个,哪怕是五皇子,陛下大怒之后,岂有不责罚的?

若非每每有皇后娘娘相求救援,陛下火气上来,五皇子早不知死多少……

但是,陛下何曾动过宁侯一根手指头?”

贾环冷笑一声,摸了摸眉角处,虽然已经没了痕迹,但被砸的青肿也就前两天的事。

苏培盛见之语滞,又摇头无奈道:“总之,奴婢相信,宁侯心里也有数。不然,断不会三番五次这般心诚的为陛下效力解难。”

贾环哼了声,倒没在这上面多绕什么,他岔开话题道:“老苏,夏守义这个太监,眼神不正,卑微中藏着野心,极大的野心。

这样的内侍留着就是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