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遈见状,面色陡然涨红,大声道:“张伯行,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个巫蛊之阵,绝非本王所为!”

张伯行冷笑一声,道:“若是旁人所为,他们为何要将你树立在中间?”

赢遈怒道:“你问本王,本王如何知道?对了,孤知道是何人所为!”

“谁?”

隆正帝咬牙寒声道。

赢遈道:“是荆王世子赢皓!这个畜生,亏本王待他如亲子,他却这般诬陷本王。

本王王府的后院,也一直借给他在用。

就是他!”

隆正帝沉声道:“赢皓何在?”

“这……”

赢遈顿时滞住了。

贾环趁机接入,高声道:“陛下,荆王世子赢皓曾言,这些东西都是忠顺王交待他所为的,他还一直驱赶臣出去,忠顺王也是……

后来,忠顺王恼羞成怒,竟杀人灭口。

当着臣与众王公的面,生生将荆王世子杀死!”

“你胡说!”

赢遈怒声道:“赢皓分明是在栽赃陷害!”

贾环却不理他,继续火上浇油道:“陛下,您可知,那些女子流出的污血和污秽都去了哪里?

原来,那个巨大的铜盆下,有一个铜管相连地下密室。

在密室间,一分为三,分别悬于……那三尊雕像的头上,日夜不停的,将那些污秽之血,低落头上……

陛下,此等歹毒阴诡的巫蛊阵法,真真是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到了极致啊!

因为情况极其重大,臣为恐有人毁尸灭迹,因此特意请京营节度使韩德功领兵相救。

臣来前,特意叮嘱韩德功,在未得圣意前,任何人敢靠近十步以内,杀无赦!

而忠顺王一路上,不断想要逃去太后宫中躲避,臣不得已,才押着他来见陛下的!”

“好!好!好一个忠顺王!赢遈,你还有何话说!”

隆正帝龙颜震怒,怒声道。

“我说过,那不是本王所为,就不是本王所为!”

赢遈高声回应道。

他心中虽然憋闷非常,但其实还并未觉得此事有多可怕。

一来这事的确不是他所为,可以经得起查证。

二来,因为太上皇正在闭关中……

如果太上皇没有闭关,发生此等骇人大案,太上皇震怒下,兴许赐下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都说不准。

毕竟那巫蛊之阵太过骇人听闻。

可太上皇既然在闭关,那么其他人就没有权利直接处置他。

一定要等到太上皇出关。

这就给他留出了时间,而有皇太后在,他就更不会有大难了……

因此,他并不怕隆正帝的诘问。

就在这一对兄弟俩一步不让的对视间,殿门再次打开。

一顶杏黄色肩舆,抬着面色惨白的皇太孙赢历进来。

肩舆落下后,他挣扎着给隆正帝行礼,气若游丝道:“儿臣……赢历,给父皇请安。”

隆正帝见他的气色比之前更差了,眉头紧皱,道:“你不是说已经无碍了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赢历苦笑一下,只这几个动作,就已经冷汗满面,道:“蒙父皇关爱,儿臣无事……只是听闻父皇相招,便让太监们赶的急了些,有些颠簸,触及了伤口。”

隆正帝闻言,哼了声,对苏培盛道:“去给太孙搬一把椅子。”

“喏!”

苏培盛忙命殿内侍立的宫人,搬来一把圈背椅,扶着赢历坐下。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哎呀!难道……难道那个巫蛊阵法真的……真的……”

待赢历坐正后,轻轻呼出了口气,就见贾环走在他身边,一脸惊吓的看着他,面色有些发白,话不敢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