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酒楼,此刻已然沸腾。

燕地的玻璃方子拍卖出了四十八万两银子的高价,但这只算一个最低点。

紧接着,齐鲁之地以五十五万两银子不甘其后,而晋地则以六十九万两银子震惊众人。

京畿之地的两份,更是平均以八十三万两的天价,让人目瞪口呆。

莫说二楼的一些衙内公子,连三楼北面雅阁内的龙子龙孙们,这一刻似都成了土鳖。

宗室内最富裕的王府,当是太上皇尚在时的九郡王府。

可九郡王府的家业,加起来也只有三四百万两。

当初号称宗室第一富贵!

然而,却比不过一张方子值钱……

等到两广拍完,两湖拍完,江西拍完,只剩下最后一个江浙之地时,众人已经麻木。

好似那些举牌叫价之人口中的数字不再是银子,而是草芥一般。

贾芸此刻的眼睛明亮,即使深秋时节,却依旧满头汗意,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站在露台上,呵呵笑道:“只剩下最后一省的名额了,也是最富庶的一省。

其实,这玻璃方子我是不赞同卖的。

虽然拍卖能得来些银子,可哪里能比得上做独门生意来钱快,对不对?

再说了,不是我贾芸吹嘘,我贾家真不缺银子。

比现银,能比得过我贾家的,真没几家。

可我家三叔却以为,做这种买卖,没甚意思……

嗨!我是个没多少能为的,也听不明白他老人家到底什么想法。

他老人家说什么,我这做侄儿的,只能照办。”

话虽如此,贾芸还是痛心疾首道:“真要放开了生产,别的不说,只江浙之地,一年的销售银子,怕是都比今天的拍卖总额多!

罢了罢了,不能再说了,越说越心疼。”

“哈哈哈!”

见一直沉稳稳重的贾芸这幅做派,底下之人哄堂大笑。

之前拍到了方子的人心里满意,还没拍的人心里更加向往,真正有实力的商号家族,都在等这最后一拍呢。

贾芸笑道:“闲话不多说,否则非引起众怒不可,

好了,最后一份方子,现在起拍。

竞拍底价,依旧是十万两,一千两一次加成。”

十万两的底价其实已经成了笑话,之前粤州的成拍价,已经到了一百九十万两的天价。

而这个年代还不是后世,粤州虽也富饶,但却远不及江浙之地富庶。

用膝盖骨都知道,江浙省份的方子,定会拍出天价!

“三百万两。”

之前一直没有出手的李钟,忽然开口道。

“嘶!”

一片倒吸冷气声,继而一片哗然。

三百万两!!

就算明知道江浙之地的方子拍价会成为天价,可众人却没想到,甫一开拍,就会真的成了天价。

这已经抵得上数省拍价之合了!

六和酒楼里一片静寂,只有粗喘之声,此起彼伏。

更有不怀好意者,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钟。

看的好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肉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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