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整个神京城都一片安宁。

除了两地……

……

皇城,武德殿。

“贾环……”

一大早,赢昼就跑到贾环睡房里,哼哼唧唧哼哼唧唧个没完。

贾环昨夜巡视宫城回来,都已经丑时末刻(凌晨三点)了,现在才卯时初刻(凌晨五点),他正睡的香,结果就有一只苍蝇……不,就有一头猪在旁边哼唧个没完,气的他差点没炸了脑袋。

顶着一脑袋鸡窝乱发,贾环怒道:“叫鬼啊叫?老子……我十天前出发去草原,到昨天回来救你全家,连眼睛都没合一下,这会儿才睡一个时辰,你就叫啊叫啊叫,脑子里进水了?滚一边儿去!”

赢昼红了眼,眨了眨眼睛,选择性的听了些话,又忘掉一些话,直接说他的事:“贾环,十三叔让我一会儿去上房,听他和内阁议政……”

语气沮丧悲伤。

贾环活生生被气的没脾气,骂人家人家都完全听不见……

他拱手道:“小五,五哥,五大爷,五爷爷!!您去听听成吗?正好给我点时间,好好补个觉,骑马很累的,知道吗?”

赢昼哭丧着脸,又选择性的听了些,哭丧着脸道:“可我不想去啊!贾环,我真不想和父皇一样,一年来全都窝在那个小屋子里批奏折,一辈子都没出过京城……

贾环,父皇还有十三叔陪着,我连个兄弟也没有……小六儿还那么小。”

贾环无语道:“你到底想干吗?要不,你别去听了?”

赢昼更沮丧,道:“可我毕竟是父皇的儿子,这个时候要是撂手,父皇醒来后,不定多伤心……”

贾环冷笑道:“你是怕你老子醒来后捶你吧?”

赢昼只当没听到,号丧一样叫道:“贾……环……”

贾环脑袋快炸了:“你她娘的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再敢跟猪一样号,信不信我揍你?”

赢昼登时爽快了,道:“你和我一起去。”

“我靠……”

贾环目瞪口呆的看着赢昼,道:“你能不能要点脸?!这和我有鸡毛关系?!”

赢昼正色道:“怎么没关系?你要不干掉四哥,我不就……喂喂,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贾环跳下床,一手拎起赢昼,一手握拳比划,威胁道:“你走不走?”

赢昼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贾环的拳头,然后色厉内荏道:“我乃陛下五子,岂能屈服于你的淫威下?我……我不走!”

说罢,就赶紧闭上眼睛,怕的要死。

贾环恼火,举起拳头就想捶。

偏这时,董皇后带着两个昭容,推门而入。

看到这一幕,登时急道:“贾环,你做什么?”

“母后,贾环欺负我……”

贾环还没说话,赢昼就大声喊冤道,带着哭腔。

见董皇后竖起凤眉,贾环气的将他放下,道:“娘娘,这孙子……这小子忒不讲理。昨儿臣忙到半夜,刚回来没睡一个时辰,他就进来哼哼唧唧没完,非让臣陪他去上房听政。

先不说臣困的紧,十来天都没睡了,再说,那国事是臣能听的吗?

他这不胡闹吗?”

董皇后闻言,看向赢昼。

赢昼打小就是癞皮狗,在董皇后面前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哭道:“母后,父皇当年还有邬先生,后来还有十三叔作陪,偏儿臣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母后,儿臣好惨啊……”

赢昼虽非董皇后亲生,却真真是她一手养大,和亲子无异。

她也熟悉赢昼的套路,真哭假哭还能分的清。

原以为他是胡闹。

可听着听着,却发现赢昼是真哭的伤心,一时间忍不住,也跟着落下泪来,道:“昼儿,贾环今日太辛苦了。

再者,武勋不得干政,这是祖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