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遇到了你这个异数,每每不按规矩,甚至莫名其妙的打破格局。

现在坐龙庭的人,到底是哪个都不好说。

你知道,太上皇最看中他的地方,是什么吗?”

贾环被比成了腿毛,这会儿正黑着脸不高兴呢,摇摇头道:“总不会是他的腿毛吧?”

李光地懒得理会这杀坯,哼了声,道:“是心思缜密!!论布局之高明,论推演之缜密,连太上皇有时都甘拜下风。

老夫曾与赢历下棋,十盘里,能赢四局都算不错了。

可想而知!

所以,不从奋武侯府温家看起,只从咸福宫看起,他也不会留下这样大的破绽!”

贾环闻言,不得不赞李光地一声老谋深算,只是……

“老爷子,这些,宫里陛下难道就看不到吗?”

李光地呵呵了声,道:“那位心思之坚韧,也算是举世无双。

若平下心来看,未必就看不透这点。

可是啊,任何人到了他那个位置,涉及到皇权,就不会再能平心静气。

更何况,他知道,咸福宫那位,从小时就看不起他。

如此一来……”

贾环闻言,头疼的敲了敲脑袋,道:“老爷子,这个局到底该怎么解?

如果陛下真认为奋武侯府和咸福宫有勾结,怕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李光地面色沉了下来,道:“太上皇,三年期已过。

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

如今三年已过……

咳,咳咳!”

贾环摇了摇脑袋,觉得有些懵。

他脑子里有些算不过来,再次请教道:“老爷子,还有一点小子想不通。

我那温叔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连您都不愿逆了那位的心思,往宫里送礼。

他怎么……”

李光地长叹一声,道:“温家小子,也算是个有情义的。

宫里查的没错,他能在黑辽重地拥兵十万坐镇一方,赢历是出了力的。

他每一回归京陛见,赢历也总会找时机与他见一面,施以恩德。

连他那年调入京中,升任军机大臣,也是赢历在太上皇面前提的建议。

太上皇那时,就已经在为赢历,培养军中力量了。

只可惜……

事到如今,沧海桑田,换了人间。

旁的,温家小子也无能为力。

赢历大婚,全天下无一人相贺,是在中车府的番子监视下,受尽屈辱进行的。

到头来,宫里却连太子妃都没让住进咸福宫去。

兴许是这些事,触动了温家小子,让他往宫里送了份礼,雪中送炭,以偿当年之义吧。”

听闻至此,贾环心头的许多疑团,总算解了个大概。

温严正,的确算是义气刚硬之辈。

否则,也不会因为温亮之事,就做出毙子之行。

要知道,温亮不过是被人哄了的。

打一顿,贾环绝不会揪着不放,也不会迁怒于温家。

可是,温严正还是亲手毙杀了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