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他没有……”

却是人群后的刘寡妇弱弱地开口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她看去,她害臊得满脸通红。

白大婶儿道:“刘妹子,你别害怕,有我替你撑腰,没人敢多你一句口舌,你只管说实话,他私底下是不是纠缠过你?”

“没有的事!”刘寡妇急急地开口,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抱着女儿背过身子。

白大婶儿挑眉道:“那这么说来,你是自愿的咯?”

“嗯。”刘寡妇点点头,点完,面色一变,唰的白了脸。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刘寡妇呀,与王麻子看对眼了!

俞婉暗道,原来王麻子是认真的,他不娶郭羡月不是不想高攀,是当真有了心上人,而这个心上人,是同村的刘寡妇。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刘寡妇都比郭羡月差多了,甚至她还成过亲、生过孩子,比王麻子大三岁,虽说王麻子条件也不好,可在能娶郭羡月的情况下,毅然为刘寡妇“守身如玉”,也是真爱了。

王麻子在俞婉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虽是个光棍,却比大多数有家室的男人有担当多了。

白大婶儿噗嗤一笑:“终于承认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王麻子救了郭羡月后,你在家里哭了好几次!”

“哎呀!”刘寡妇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里正瞪白大婶儿:“你个嘴巴不把门儿的,当谁的脸皮都和你一样厚!”

白大婶儿翻白眼。

“俺……俺……俺们真……真没什么……”王麻子急得直结巴。

俞婉对刘寡妇有印象,她在作坊做工,主要负责将豆腐装坛,性子闷了些,却是个手脚勤快的,大伯母也曾暗地里与她说过,刘寡妇日子苦,便是真做得不大好,也别辞退了她。

近几年边关战乱,不少男人战死了,女人改嫁迫于生计,改嫁的多了,也就不那般惹人诟病了,因此村民对刘寡妇与王麻子的事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趁着里正在,把这桩好事给定下吧。”俞婉说。

王麻子与刘寡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望向一旁的鲍神厨:“爷爷觉得呢?”

却见鲍神厨望着刘寡妇与王麻子二人的方向,怔怔地出神。

“爷爷?”俞婉唤他。

鲍神厨回神,在俞婉纳闷的注视下,迈步走向了刘寡妇与王麻子。

二人愣愣地看着一下子毒翻了三十号马贼的老先生朝自己走来,紧张得都无法动弹了。

鲍神厨自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打开后,露出一对双鱼玉佩,他将其中一条鱼儿给了王麻子,另一条给了刘寡妇。

二人看向了一旁的俞婉。

俞婉点点头:“我爷爷的一片心意,收下吧。”

二人这才心有余悸地收下了。

二人没见过世面,自然不认识这是上等的羊脂玉,随便卖掉一块,都够他们吃上一辈子,但既是恩人送的,又是一对儿,二人自当好生珍藏。

连鲍神厨都赞同二人的事,村子里再没一个反对的声音了。

回老宅的路上,村子静谧得像睡着了一样。

夜风拂面,带来丝丝入骨的凉意。

俞婉与鲍神厨走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临近老宅时,鲍神厨开口了:“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们?”

“哦,您为什么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们?”沉默着不吭声,还当是勾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哪知是在等她主动问呀,憋了一路,可把您老人家憋坏了吧。

鲍神厨道:“那是我与你奶奶的新婚礼物。”

说罢,给了俞婉一个眼神,你快接着问呀!

俞婉成功破译他的眼神,问道:“这也太贵重了,您老人家怎么舍得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