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他城府深。”岳语海抿着朱唇道:“城府那么深的人做事怎会这样轻浮?闹月牙堂分部为什么?就为了激怒我们?不合常理。”

“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他觉得激怒了我们,我们就会去找他闹,然后他就可以去白月生那儿告状,治我们呗。”孝阳道。

“他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让人还穿着曲元坊的堂服,这样大摇大摆的动手,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岳语海道:“要知道他不是想和咱们斗,他是想杀了咱们。”

听了岳语海分析,孝阳也发觉了其中诡异:“那你怎么想的?”

“这种没意义的事,王曲元根本犯不着去做,就算他想和我们斗,以他的性子,也只会差人穿我们的堂服去闹曲元坊的事,这样告状还说得通。”说到这,岳语海忽然眼睛一亮,她身子前倾看向孝阳:“可别忘了,十多天前,咱们可是收到了曦月传的口谕的。”

“对啊!”孝阳猛拍额头,恍然大悟:“韩笑!”

岳语海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拿过水壶,给孝阳的茶杯掺了些水。

“以我之见,这事,多半是韩笑弄的。”

“他先差人假扮曲元坊的人闹事,然后又让人屠了曲元坊分部。”

“他知道你肯定不会龟缩,哪怕没人和你一起去,你还是会去的,即使只是去探探。”

“这样一来,曦月一盆血泼过来,不管咱们堂众过没过来,你反正满身是血,回去别人也看得见,这事再一传开,便坐实了你徐孝阳的大义之举。”

孝阳满是诧异的看着岳语海,一方面是惊讶她聪明心细,一方面是惊讶韩笑所作所为。

“那人是曦月杀的?”

“他们这么做目的呢?只是让我在月牙堂有声望,让他们信任我?”

岳语海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曦月,昨天她泼了你之后我看见了,她身上没剑,而且浑身干净的很,如果说她一身黑衣再加上天黑我看走了眼,那么她杀了这么多人,脸上会一点血都没有?”

说到这,岳语海倚在孝阳案前,欠了欠身子。

“至于目的嘛,当然不止是为你提高声望了。”

“这事过后的结果是什么?当然是他王曲元受了冤屈会有动作。”

“我现在应该大体知道灵羽君和韩笑让我们参加团武会的目的了。”

“引起寒霜阁的注意,进入寒霜阁,他们知道王曲元在这里,而王曲元和你又有仇,我们的出现势必会扰乱王曲元的计划,灵羽君说过,引起朝廷的注意,而白月生说王曲元背后势力强大,再加上韩笑此人以往所为,就几乎可以断定王曲元背后势力是朝廷。”

“李大门说过王曲元是狂刀会的帮主,他又混入寒霜阁成了一堂之主,且白月生也说过,好几个堂口都被王曲元暗中吞并了。”

“他背后的势力是朝廷,他又在侵蚀寒霜阁,目的不就是坐上阁主之位吗?可朝廷为什么要帮他呢?”

“莫非朝廷想掌控寒霜阁?”

这一席话说的孝阳目瞪口呆,消化半晌,他才问道:“今天王曲元吃了瘪,那他岂不是要搞事了?”

岳语海点了点头,想着自己和孝阳被韩笑步步牵引,深陷泥潭,不禁神色凝重,良久她才轻叹口气,道:“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