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青岩不以为意道,“燕九朝的毒是南诏人下的,让南诏人知道他来寻解药了,你猜他们会不会把解药留着等我们去取?”

老崔头噎了噎:“说是这么说,可万一他们发现了燕九朝的身份,暗地里把他做掉怎么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解毒啊?照我说,不如摊开了,至少明面上南诏人不会轻举妄动。”

青岩看向老者:“阿嬷,你怎么说?”

若只是燕九朝,公开身份也无妨,可事关俞婉,不能让南诏皇室发现她的存在,否则一切都暴露了,这对她没好处,对大帝姬与鬼族也同样没好处。

念头闪过,老者心里已有了主意:“先救人,救不出来再说。”

青岩点头:“好,一会儿我与月钩去劫狱。”

老者问道:“地形你可打探清楚了?”

“打探清楚了。”青岩铺开舆图,用朱砂画道,“这里是府衙的后门,这里是地牢,我们从后门溜进去,很快便能将人劫出来。”

“喂喂喂,这旁边的庞然大物是啥?”老崔头指着舆图道。

“是城主府。”青岩答道。

老崔头眸子一瞪:“有没有搞错?你们要在城主府的眼皮子底下劫狱?”

青岩解释道:“城主府与府衙虽是一墙之隔,但正门离得远,地牢所在的后门挨着的是城主府最幽静的别院,我查过了,那处院子无人居住,不会惊扰到什么人。”

老者提醒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西城来了贵客,四处都在戒严,别小看了城主府。”

“知道了阿嬷,我和月钩会小心的。”青岩收好了舆图。

老者望向无边的夜色道:“时辰不早了,动身吧。”

“给!”老崔头扔给二人两个药瓶,“十倍剂量的蒙汗药,当心别自己吸进去了。”

二人收好药瓶,换上夜行衣,避开街上巡逻的护卫,施展轻功前往了西城府衙。

就在青岩与月钩赶往府衙的路上,俞婉一行人也开始行动了。

城主府来了贵客,府衙的人手被抽调不少,这导致牢中看守不足,极大地让人钻了空子。

狱卒坐在走廊尽头的木桌上,单手支头睡了过去。

一个小白团子跐溜溜地窜了进来,东瞅瞅,西瞄瞄,一路奔进了俞婉的牢房。

俞婉唰的睁开眼,见是小狐,心头一喜,冲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冲睡着的狱卒指了指。

小雪狐会意,跐溜溜地跑回去,蹦上凳子,衔走了狱卒的钥匙。

囚犯们都进入了梦乡,俞婉的动作很轻,她先是解了手铐脚铐,再是打开牢门,她轻轻地走出去,没理会牢房里的狱友,在跨出牢门的一霎,她下意识地看了那和尚一眼。

和尚没反应,似是睡着了。

俞婉没叫醒他。

又不是她什么人,能逃出去是他运气,再者万一这和尚死脑筋,大声举报她她可就惨了。

俞婉带着小雪狐去了燕九朝的牢房,燕九朝睡着了,大牢里还能睡得这么香,俞婉也是服气了,俞婉想了想,去前面的牢房将江海带了出来。

江海也准备越狱了,只是没料到俞婉比他先动手,他人是醒的,动作极快,去另一间牢房背上着熟睡的燕九朝,与俞婉一道出了大牢。

江海轻功好,俞婉的步子也不重,二人顺利地溜出了大牢。

小雪狐屁颠屁颠地跟着。

忽然,江海的步子顿了下来:“慢着。”

俞婉也跟着一顿。

小雪狐没看路,蹭的撞上了俞婉的脚后跟,撞得目眩头晕,两眼冒金星。

“怎么了?”俞婉问。

江海的双耳动了动:“有人。”

俞婉凝神一听,果然,巷子的前后两端都来了巡逻的人,这下不妙了。

以江海的武功,俞婉相信他们能成功地杀出去,可杀出去之后呢?

江海与俞婉想到了一处,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脑子里同时灵光一闪,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侧面的高墙。

江海就算来过西城,黑灯瞎火的一时间也没弄清这是哪里,二人皆当它是座大户人家的宅子,没想过它会是西城戒备最森严的城主府。

“来不及了,先躲躲?”俞婉道。

江海点头,只能如此了。

江海施展轻功跃上墙头,朝俞婉伸出手,俞婉抱起小雪狐,抓住他的手借力跃了上去。

俞婉骨子里毕竟住着一个异世的灵魂,紧急关头拉把手这种事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她跃上墙头后麻溜儿地跳下了地,倒是徒留掌心发烫的江海在原地愣了愣。

“做什么?快下来呀!”俞婉催促,

江海涨红了脸,也多亏夜色的遮掩才瞧着不显,他忙飞身而下,只是方才那一愣神的功夫到底是等来巡逻的侍卫了,侍卫模模糊糊看到一片衣角飞进了城主府。

“你们看见什么没?”那名眼尖的侍卫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