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姚夫人说,与燕九朝很是相像,这么推算,南宫璃也像燕王咯?

“崔大夫,药熬好了!”紫苏用托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进了屋。

“搁那儿吧。”老崔头指了指桌子。

紫苏将托盘放在八仙桌上。

老崔头拔下驸马穴位上的几处金针,对俞婉道:“一会儿他醒了,两种药都让他服下。”

“茯苓煮的金银花露呢?”

老崔头哼道:“那是给你们的!大热天吃这么上火的东西,没见一个个嘴巴都肿了吗!”

俞婉一把捂住小小香肠嘴儿。

老崔头收拾好医药箱。

俞婉抿了抿唇,又问道:“那他能好吗?能想起来从前的事吗?”

老崔头拎起医药箱,说道:“这个得看他造化了,是毒我就解了,这个不算毒,所以也就无解。”

说了等于白说,俞婉撇撇嘴儿,想到什么,揭下他脸上的面具道:“那他的伤疤呢?能去吗?”

老崔头淡定地瞅了一眼:“去不了,太久了。”

也太深了。

真不知怎么弄的,半点没留情啊。

老崔头困了,打了个呵欠回屋了。

约莫一刻钟后,驸马苏醒了,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在屋里找寻燕九朝的影子。

俞婉将灯芯调亮了些,走到床前说道:“燕九朝回梧桐苑了。”

驸马愣了愣:“他叫燕九朝?哪个朝?”

“大周朝的朝。”俞婉道。

“和我想的一样。”驸马低头,露出一抹喜色的笑。

就算不记得这个人,可提起他来,仍旧满心欢喜。

“先把药喝了吧。”俞婉无意打断他对儿子的思念,不过再不喝药就要凉了呀。

驸马接过药碗,二话不说把药喝了。

瞧这喝药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架势,真与燕九朝如出一辙,不愧是亲父子啊。

“还有这个。”俞婉将一碗金银花拌的药丸递过去,驸马也照单全收了。

俞婉递给他一颗蜜饯。

他愣了下。

他没吃蜜饯的习惯,但看着小丫头一脸认真的样子,他还是接过来吃了。

很甜。

“好了。”俞婉收拾完东西,拍拍手,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现在可以说正事了。我叫俞婉,是燕九朝的妻子,也是你三个小乖孙的母亲,但我在南诏的名字是燕婉,燕九朝的名字是赫连朝,他是赫连家的大少爷,我是赫连家的大少奶奶,以后到了外头,你可不要叫错了。”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有点大,驸马很是怔愣了一会儿,燕九朝娶妻了,他还有三个孩子了,他成为赫连家的大少爷了?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俞婉说道:“过程有些曲折,我一时半会儿和你解释不清,而且有些事我更希望是燕九朝亲自来告诉你。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驸马呆呆地说道:“白……萼族。”

白萼族个狗屁,全是女君编的大瞎话!你是大周朝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燕王!

俞婉难得地在心里爆了顿粗口。

她没着急把一切和盘托出,毕竟有些事空口无凭,要让他去怀疑一个相处了十多年的枕边人,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你之前见过燕九朝的事,你是怎么会不记得了?”

驸马道:“我头部受过伤,时不时就会忘记曾经发生的事。”

俞婉又道:“那,你府里的人没与你说吗?其中有一次,小郡主也在场,她也没告诉你吗?”

驸马摇头。

俞婉一点也不意外,都能给他下噬魂草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来的?只怕驸马在见过燕九朝与小宝后出现了情绪上的异样,于是女君索性给了他一碗药汤,让他把所见所闻都忘了。

驸马心里有无数的疑惑,却不知该从哪一个问起。

忽然,俞婉捉住他的手,用金针刺破了他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一片枯黄的叶子上。

叶子诡异地变红了。

他睁大眼:“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