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微服出行,没摆女君仪仗,只坐着一辆两匹马所拉的马车,这在常人眼中不过是寻常官宦人家出行罢了。

天气有些炎热,她的车窗帘子留了一道缝隙,这道缝隙不足以让外头看清里头的光景,她也并不能很好地看出去,索性,她也不是来赏景的。

可不知怎的,路过那家糖铺子时,她鬼使神差地往外望了一眼,只一眼,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看背影,她险些认成了驸马,可当马车驶过去,她看见他的脸,才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面具,且那是一张无比年轻的容颜。

“停车。”她说。

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女君推开了车厢后的小窗,透过斑驳的碎玉珠帘,她看到了一张不可思议的脸。

“公子!您要的糖葫芦好了!”店家将十五串糖葫芦递了过来,“一共是一百,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这盒糯米团子是送您的。”

燕九朝接过糖葫芦与糯米团子。

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张开小嘴。

燕九朝去用签子叉了糯米团子去喂儿子,小家伙站在燕九朝的另一侧,他喂他们时对着女君马车的方向背过了身去,又由于身形的遮挡,女君并没看见那是几个孩子,又长得什么样子。

女君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

“殿下,您可是有何吩咐?”车夫问。

女君收回目光,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她稳住心神,自此朝糖葫芦的铺子望去,却早已没了燕九朝与几个孩子的身影。

“是我看错了吗?”女君闭了闭眼,吩咐道,“回府。”

“是!”

车夫将马车驶回了女君府。

女君下了马车后,哪儿也没去,直奔驸马的房。

驸马爱读,女君为他搜罗天下名,在府中建了一个藏阁,每日大半的时光驸马都在藏阁中度过,眼下也不例外。

房空荡荡,除了女君,无人敢闯。

女君神色冰冷地走到桌旁,在抽屉与篓子里翻找了起来。

终于,她找出了一个画卷。

她缓缓地铺开画卷。

画卷上,露出了那张她今日在城中见过的脸。

“你画你自己做什么?还画得这样年轻貌美,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容颜有损,你自己也不要介怀。我说错话了?我不是怪你把自己画得……我……”

“不是我。”

“什么?”

“没什么。”

她当时没反应过来,可驸马的意思,分明是说画上的人不是他!

既然不是驸马,又会是谁?

那个年轻的男子吗?驸马见过他了,驸马还把他画下来了!

为什么要画下来?是觉得和自己长得像,还是……

女君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按住桌子,稳住身形冷声道:“来人!”

一名侍卫迈步走了进来,拱手行了一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女君拿起画卷对着他,定定地说道:“去给我查这人是谁!驸马何时见过他?都与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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