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店铺出来时,陌桑手上的竹简已经换成一卷,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古卷,正埋头地阅读上面的内容。

周先生紧跟在陌桑后面,脸上堆满笑容道:“桑儿,你真是舅舅的福星,几句话就把狗狄老搞定,舅舅以后若看到什么难懂的古卷,一定想办法给你弄来。”嘴角上的笑容快要裂到眼角上。

弥生和白芷跟在后面,怀里各抱着一个木盒,看着前面学者形象尽毁的周先生,两人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什么人在主子面前都会原形毕露。

在古卷铺里耽误了不少时间,看着后面经过的店铺内,明显空出不少位置的架子展桌,周先生不由担忧道:“桑儿,我们好像是来晚了,好东西都让人挑走,你可得帮舅舅想想办法呀!”

“舅舅,别说得自己这么可怜,您可是这方面的行家,有几个人的眼力能比得过。”

陌桑抬起头,举地起手上的古卷道:“桑儿也就这上面花的时间比较多,靠史上的记录,只能判断东西的年代,至于东西是真是假,眼力的功夫还是得靠舅舅呀。你也说了,古玩也并不是年代越久远越值钱。”

“你的话不错,我们也进店看看,反正距离竞拍还有一个时辰。”周先生嘴上说着要靠陌桑,其实心里也清楚,古玩这东西讲的是经验,跟脑子聪明没有太大的关系。

陌桑嗯了一声跟着他走进一家店,顾着看古卷上的内容,也不看一眼店里的东西。

周先生在古玩圈子里人面广信誉好,刚走店里老板就上前开始打招呼,把店里的好东西介绍给他,周先生一一瞧过,合适的都交付了定金。

见陌桑一直低头看,老板看一眼陌桑,奇怪地问:“周先生,这位是……”

周先生尴尬地笑笑道:“这在下外甥的媳妇,跟我外甥一个德行,就喜欢收藏些旧古卷,看到喜欢的就变呆子,你不用理会她,方才就在狄老拿了好些在下也不懂的古卷。”

老板哦一声,惊讶地看一眼陌桑,待看到她手下的古卷时,失声道:“这不是狄老店里的东西,怎么在她手上。”

闻言,周先生就像打了鸡血,一脸得意道:“如今是我这外甥媳妇的,瞧见他们手里盒子没?”故意炫耀似的指着弥生和白芷手上的木盒道:“你瞧瞧那两盒子,里面可都是狄宝贝,如今全是她的。”

“狄老的眼光有多高有多难相处,行内是无人不知,为何独青睐你外甥媳妇,莫非她有何过人之处?”老板好奇地打量着陌桑,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周先生面带笑容道:“你既认得她手上拿的是狄老的东西,定然也看过里面的东西,你可瞧得明白?”

老板面上怔一下:“在下才疏学浅,惭愧!”

周先生更加得意道:“我这小丫头看得懂。”

老板顿时一脸惊讶,周先生笑得嘴都合不拢:“还有狄老的命根子,如今也是我家丫头的,是这丫头帮他把那些没人要的宝贝译写出来报酬,老板有时间可以去狄老店逛逛,迟了可是要走宝。”

“谢周先生提醒,在下这过去瞧瞧。”老板叮嘱一下店里的伙计,就匆匆出门。

看着老板走远的背影,周先生面上更加得意,对陌桑道:“丫头,我们走,继续到别的店铺看看,举许还能挑到不少好东西。”

他们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就把消息散布得差不多,同时也收上不少的好东西。

眼看着竞拍快开始了,周先生才带着陌桑匆匆走进向第三艘船,来到竞拍的大厅内,早早预定好的雅间,其实就是一个三四平方大小的独立小间,不过也足见周先生在这一行的地位不凡。

雅间没什么特别,不过却十分暖和,陌桑只得脱掉身上的披风。

周先生看着下面坐着的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道:“桑儿,你快看看四周下里,前来参加竞拍的人,连那些几十年不露面的老东西都出来,今天定然明好东西现世。”

陌桑鼻子里嗯一声,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手上手古卷,完全不理会外面的吵杂声音。

面对眼前的盛境,周先生几乎按捺不住性子,看到陌桑安静的模样,激动的心情才渐渐恢复平静,安稳坐在雅间里面。

他们来得比较晚,刚坐下竞拍便开始,最先搬上来的是一样古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不过历经漫长的岁月,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已经失去光泽,剑身依然乌黑发亮,寒光逼人,让人望而生畏。

主持拍卖的是一名年轻俊美的公子,自我介绍后,指着摆在展架想上古剑道:“此剑名曰乌玄,据铸剑史上记载,乌玄剑用漠北燕山黑铁,历时三年三月三时方铸造成功,不仅削铁如泥,一旦出鞘非饮血不入鞘……”

“唐公子干脆点,底价多少,我们好马上竞拍。”

主持人还没介绍完,底下众人就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的话。

主持人长叹一声,开玩笑道:“本公子这把声音如此迷人,竟比不过一把剑呀。”

底下一阵哄笑声,还有女子们喝彩的声音,主持人一拍桌子道:“乌玄剑拍卖底价是五千两,每叫价一次是五百两,诸位现在可以叫价,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