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经几乎是在落地的同一刻,化出利剑刺向了应无骞的心脏!

对方早有所预料,出手也是毫不拖泥带水。两人身影化风,像是要刻意避开苏青一般,厮杀至远处。

“你敢碰她,找死。”玉离经招招带狠,所使皆是儒门上层功法,逼的应无骞不得不全身心应战。

“呵,”应无骞使用单峰剑境,仍不忘回怼,“她本就是我的妻子,有何不可?”

“住口!她不是!”

她是他玉离经发誓要娶的姑娘,不会属于任何人!

玉离经似陷入魔怔一般,曾经的谦和有礼荡然无存,脑海里残留的只有满腔愤怒与杀意,驱使着他不断的造杀。

法儒君奉天留给他的招式,此刻便能派上用场,他今日要杀掉这无耻至极的登徒浪子!

站在远处的苏青已隐约猜到与自己有关,却没有料到这二人之间的冲突如此焦灼,旁人根本插手不得。

不妙,再这样下去,即便玉离经能够取胜,身体也会受到不少伤害。更何况,此地距离狩宇并非很远,也不知那群人会不会追上来。

她好不容易逃出了牢笼,绝对不想再回去。

“住手,你们快住手!”

苏青在那边嘶喊着,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激化了彼此的矛盾。

二人势要将对方留命于此!

“这可如何是好?”

苏青正犹疑不定时,一道白色身影落在她的身边。

“圣司,你怎会在这儿?”

“我跟随他们一起行动。”

墨倾池言简意赅的解释着,目光瞥到厮杀的两人,并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圣司,你快想想办法,在这样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墨倾池:“要阻止有何难,只不过需要找出症结点,否则争斗永不止息。”

“你的意思是?”

墨倾池看着她道,“我知晓你心有顾虑,但若不想有后顾之忧,还需彻底下定决心。”

“我不明白...”

“那个孩子的存在,足以证明你的身份。只要亲口说出,想必他二人也不会再多做纠缠。”

“真的吗?”苏青犹豫的问。

她有想过苦境如同古代,思想应该比她想象中的要保守很多。不过,她遇到的叹希奇就是个另类,就连那狩宇之主—旸神都向她做出承诺,愿意毫无保留接纳她的孩子。

万一自己的坦诚,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岂不是让夜儿的秘密暴露人前?

墨倾池似乎已看出她的担忧,解释道,“关于此点,你可放心,他二人品性想必你也清楚。离经自不用说,至于应无骞,他曾经虽为恶,但对你确有几分情意在。即便你说出身份,以他之性格,也不屑于去伤害一名无辜的稚童。”

苏青觉得很有道理,这大概是摆脱现状的唯一办法。

她小心的看向墨倾池,最后一次求问着,“圣司,你跟他二人共事多年,比我更加了解透彻。若我全部说出,他们放弃的可能性大吗?”

墨倾池看着她的眼,没有移开过,许久才垂下视线道。

“...会彻底放下,只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

苏青也知道,当此情况容不得自己再胡乱思考,立刻释放出全部内力。

争斗的二人,这才喘着气被迫分开,齐齐看向了这边。

“我很感激你们不远千里救我脱离险难,但我尚要寻找自己的孩儿,就此别过。”

说完,苏青便打算化光离去,手臂却被一人握住。

她抬头,对上玉离经震惊的目光。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一心为一己之私,耽误了逃跑的时间,这就带你离开。”

“玉离经,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明明已听懂了我说的话。”

玉离经面色一瞬苍白,整个呼吸都在颤抖着。

他握着苏青的手无力松开,却在垂下的那一刻又忍不住拉住了她,好似这样才能挽留最后的一点希望。

“方才...”他嘴唇毫无血色,“方才你所言,可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有...其他的缘故?”

“无论是何缘故,我都已身为人母了。”

玉离经呆呆的,眼里的光一点点破碎殆尽。

苏青不忍对上这样的目光,她心底对玉离经并非完全没有好感。只不过这样的感情,不足以让她放下所有的包袱。

玉离经一直握着她的手,整个人木讷的没有半点反应。直到身旁的墨倾池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他才僵硬的松开。

至此一刻,感觉一千年的人生都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任何意义了。

玉离经恍惚的看着地面,喉咙处火烧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