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云祖籍安徽蚌埠金家庄,是刚刚随父母迁徙到这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渔村的。那一年他十六岁。

父亲金剑之做过gd中央统计局驻Jn站少校科长,也算得上是显赫一时的人物,Jn战役时,冒死把城防图和战后潜伏人员名单交给了Zg地下党联络人,立了大功,解放后得以谋个闲职,平安度日。

此番为何仓促搬迁,金尚云和母亲一概不知,也不敢问,就这样懵懵懂懂,来到了这个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大海的渔村。

话说这一日,金尚云跟随村里打渔队出工,说是帮忙干活,实际就是好奇心驱使,想见识一下浩瀚大海而已。

渔民出海需要数日,那时是生产队,他们一行十几艘船,浩浩荡荡,像一群出征的将士。

一日无话,第二天中午,海上突然阴云密布,继而疾风骤雨、大浪滔天。金尚云哪见过这等阵势,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渔民们也都已经乱作一团,呼叫声、咒骂声、嚎哭声不绝于耳……

正当金尚云不知所措之际,忽然有一朵黑云降落到眼前,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登时从黑云里跃出几条黑影,胡乱裹挟着惊惶无主的小尚云,弃船而去。

金尚云醒来,已不知过去了几天几夜,他揉了揉眼,环顾四周,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几乎跟对面墙壁一样大的山水画。

画面呈墨绿色,几座山峰云里雾里,如同仙境。画面右下角,是一艘渔船,一白衣少年撑长篙立于船头,眉目清秀,似曾相识。

金尚云略感诧异,遂起身移步至画前,定睛再看,啊!撑篙少年原来就是自己,连脖颈上佩戴的“夜光玲珑白玉串”都一模一样!

恍惚中,但见房门轻启,一丫鬟模样的女子疾步走进来,缓声说道:“公子,您可醒了,真是天降洪福啊!”金尚云赶忙趋前问到,“这位姐姐,快告诉我这是在哪里?”

这女子将右手食指放到嘴上,“嘘,公子,既来之则安之啊,您就别多问了”,说完,放下一壶茶水,挑帘出去了。

在国小读的时候,金尚云也听先生讲过一些诡异神奇的故事,比如红楼梦,男男女女如梦似幻的经历,比如聊斋,鬼魅妖精的今生前世,但那些个太虚幻境,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生,却是万万没想到的。

金尚云定定神,走到窗前,拉开鹅毛黄的丝绸窗帘,往外张望,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整个儿把他惊呆了。

原来窗户是封闭的,一层厚厚的玻璃镶嵌在窗框上,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水,一条鳞片闪光的鲸鱼,正贴着玻璃游弋……

“海底世界!”金尚云不觉惊呼了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拉上了窗帘。

稍倾,耳听得门外一阵噪杂,紧接着,一队身着铠甲的武士出现在房间里。

金尚云诧异地看着他们,像观看戏台上浓妆艳抹的演员,像睡梦中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陌生、新奇、惊心动魄……

武士后面闪出一人,鹤童颜,身披斗篷,像传说中的道长模样。

只见这人疾步上前,躬身施礼:“金公子,世事无常,沧海桑田,此番把您接进金勺宫,实是我金勺国万民之福啊!”

“金勺宫?金勺国?老人家,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金尚云懵懂地答到。

“您很快就会知道的,金公子,您就是我金勺国待位的太子啊,老臣是护国军师乌烈,先王临终前把寻访太子之事托付与我,老臣世代深受皇恩,不敢懈怠,遂召集水军万余,历经数载,才将您迎进宫来……”话未尽,已泣不成声,老泪纵横。

金尚云搞不懂,这个古怪的老头干嘛这么激动,更听不懂什么太子啊、护国军师啊,这些只有在古或者戏曲里才有的词儿。

说话间,几个侍女端来了酒菜。乌烈朗声说道:“太子昏睡数日,滴水未进,来来来,御膳房已备好酒菜,请太子用膳”。

金尚云这才感觉到确实饿坏了,想起那位丫鬟姐姐的话,“既来之则安之”,心一横,啥也不想了,吃饱了再说。

酒足饭饱,所有人等都已退下,房间里顿感压抑和冷清,再次环顾四周,金尚云倍感无奈,感觉自己已经被关进了一个类似水牢的地方,而乌烈的那一番话,又让他如坠十里迷雾。

现在的问题是,得设法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个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正思忖间,忽听门口有女子轻咳一声,随后房门推开,进来一人。金尚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被他称为“丫鬟姐姐”的女子。

这次来,她换了一件缀满鱼鳞状配饰的长裙,每一片鱼鳞都着幽幽的蓝光,这让小尚云马上联想到在窗前看到的那条鲸鱼。

这女子长得很好看,有点像以前跟着父亲在Jn大剧院看到过的那些跳芭蕾舞的女演员——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小尚云正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漂亮女人充满海阔天空的幻想,这样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不觉脸红心跳起来。

“公子,金勺宫里的饭菜还合您口味吧?”

“那还用说,全是山珍海味,以前见都没见过啊!”金尚云紧接着又问到,“姐姐,我怎么称呼你?”

女子妩媚一笑,“公子,我叫乌黛琼,公子以后唤我‘琼儿就好,琼儿是金勺国军师乌烈的女儿,是爹地命我专职来伺候公子您的”

“啊,你父亲就是刚才带着一队武士的那个老头?”

黛琼噗嗤一乐,“是啊,正是,那个老头就是我父亲。”一边说着,一边脱去了那件鱼鳞状的长裙,挂在白玉雕花的衣架上,上身只剩下一件紧巴巴的玫红色内衣,下身几乎只有一条二指宽的布条遮着羞处,整个房间顿时显得暧昧、轻佻而又浪漫温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