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摇头:“不是,他们说早恋可以,但要找一个他们看的上眼的,比方说,简枫宸。”

“他?”冯心畅丢掉手里的树枝,往天空看:“他倒真是一个香饽饽,你没看家长会的时候,咱们班同学的家长见了他爸就跟咱们见了教导主任一样,一个个点头哈腰的。”

“简枫宸再好,那婚姻法在那摆着呢,他也只能娶一个人当老婆吧?不知道大人们都是怎么想的?非把孩子往政治家庭送。你说,万一简爸爸不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那几代人都抬不起头啊……”

“诶诶、你够了啊,简枫宸跟咱们可没仇,你念人家点好行吧。”冯心畅瞟了陈溪一眼。

陈溪哀声叹气。

冯心畅:“不对呀,你跟你爸妈又不是第一次吵架,不至于哭这么惨吧?”

她跟陈溪玩了快两年了,见过陈溪哭过无数次,却没一次是因为和爸妈吵架。

陈溪想哭是不需要理由的,让冯心畅印象最深的有三次:一次是因为例假来肚子疼,她想到以后生孩子会比那更疼,所以哭了……

一次是因为窗外飘过一个垃圾袋,她联想到地球毁灭生命终止,所以哭了……

还有一次,是她要去蒋英武学校,特意绑了个美美的头发,结果眼线没化好,所以哭了……

这次……?

陈溪张张嘴,刚想要说原因,上课铃声响了。

冯心畅本能反应是站起来,往教学楼方向冲。架子刚扎好,被陈溪一把扯住:“是不是朋友?”

冯心畅笑不出来了:“姐姐,这一节是美术,美女蛇的惩罚方式我一点都不想尝试。”

陈溪撇撇嘴,再撇撇嘴,眼泪说来就来。

女人的眼泪可不是没用的液体。

冯心畅马上举双手:“行行行,我舍命陪君子。”

她豁出性命的架势又重蹲到树下,捡起被丢掉的树枝画叉叉。

人在这树下,心都飞回教室了。

陈溪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上学的路上,给英武哥打了一个电话,我问他,喜不喜欢我?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冯心畅心不在焉重复。

陈溪忍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他说,嗯。”

冯心畅:“……嗯?”

“就是一个嗯字。我又问他,你爸妈喜欢我不?你猜他怎么说?”

冯心畅眼皮一抽:“怎么说?”

“他说他还没有告诉他爸妈对我的感觉,所以不知道他爸妈是不是喜欢我……”

冯心畅艰难咽了口唾沫,露出半张噎死的脸:“后来呢?”

陈溪擦擦泪:“后来我就生气告诉他,我爸我反对我们交往,我们分手吧。他沉默了一会,又说,嗯。”

冯心畅听到这,直接呈现出整张噎死的脸。

这个鸟人还真是个鸟人,真不像个男人。

冯心畅一个狠劲把手里的树枝给折断,气呼呼道:“分就分,你除了伤心又没什么别的损失。我爸曾说过,三种男生要远离:一种是没断奶的;一种是斤斤计较的;还有一种是非常吝啬的。拒我观察,蒋英武三种全占了。”

陈溪咬咬嘴唇:“也没那么糟吧?”

“糟不糟得看他后期表现,但咱们亲爱的美术老师心情肯定糟透了,一周才一节美术课,却连个喊起立的都没有……”

陈溪浑浑噩噩的,任由冯心畅把她拉到班门口。

……

------题外话------

貌美如花的美术老师从不怜香惜玉……

冯心畅,她会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