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给叶韶打电话,电话那端无人接听。乔奚见心下更慌了,大步跑回聚餐的大厅,气喘吁吁地跑到桌边,叶韶的位置依旧空着,林栝也不知所踪。“林栝呢?叶老师也还没回来?”乔奚见问唯一坐在席中的陈桢。

陈桢正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看着神色慌张的乔奚见,也觉出些不对劲,“林栝回房间休息,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叶老师,连包都还没拿走呢?”

“我给她打电话没有人接,我总觉得不太放心。”乔奚见踟蹰着。

陈桢拿起椅背后的衣服,疾言厉色道:“走,我跟你去找。”忽地,又想到些什么,看了看席间,“你看见制片了吗?”

乔奚见不明所以,但是沈钟确实不在席间。又想起之前沈钟看叶韶时色迷迷的样子,胃里突然翻滚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觉得恶心,真恶心。

“不至于吧,这么明目张胆?”乔奚见不敢往那方面想,陈桢不给乔奚见反应时间,大步流星走出门去,“你这双大眼睛就是个摆设,平时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去叶韶的房间看看她是不是喝迷糊自己回去了,敲不开门就门缝里看屋里有没有等,打电话听听动静。我去沈钟那看看,我们随时联系。”

平时寡言沉闷的陈桢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走路带风,煞是帅气逼人。乔奚见第一次觉得陈桢认真起来还是有几分魅力的,但是也没闲暇顾及想这些,只跑着去叶韶的房间。

叶韶的房间在乔奚见楼上,电梯到达后,乔奚见没等门大开就钻了出去,跑到门前,按了会儿门铃。

无人回应,又低头看了看门缝,屋里漆黑一片。乔奚见又打电话,电话待接听期间也没闲着,大力敲着门,依旧没人应答。

不在房间?

乔奚见连忙给陈桢打电话,可此时陈桢的电话也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乔奚见立刻觉出,因该是沈钟那里出了问题。

沈钟的房间就在大厅那层,乔奚见乘电梯下楼,跑向沈钟的房间。还没跑到门口,就看见陈桢抱着头发凌乱有些憔悴的叶韶出门,脸上尽是严肃。乔奚见愣在原地,一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沈钟居然……真的是个禽兽?

反应过来之后,忙跑到陈桢身旁,叶韶有些神志不清,长长的睫毛无精打采地耷着,眼线晕在眼圈周围,手腕上的抓痕也很明显。

“她怎么样?”乔奚见小心地问着。

陈桢低头盯着憔悴的叶韶,冷冷地出声:“还好来得及时,阻止了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的暴行。一醉起酒来,禽兽的行径和心性就暴露无遗,他这样的人也配做管理层。”

乔奚见斜身望着屋里的状况,沈钟一副醉鬼的模样,瘫坐在地上,衣领松垮着,郎欣和统筹在沈钟身边,试图给他醒酒。

统筹发现乔奚见,忙追了出来,“小乔,这件事是我们剧组管理不当,一定会给叶老师一个交代,能不能请你们不要传播出去,我们现在是背水一战,可不能出什么岔子。”看得出来统筹很焦急,乔奚见不想为难她。

“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原不原谅,还是等叶老师醒了之后自己决定吧,你们先稳定好那个禽兽,我们带叶老师回去休息。”乔奚见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陈桢抱着叶韶往前走,低头轻轻问道:“房卡呢?”

叶韶没有反应,只牢牢地箍住陈桢的脖子,像只受了惊的小猫,陈桢的眼里满是怜惜。

乔奚见做主,“去我房间吧。”

“好。”陈桢沉着脸进电梯。

将叶韶安置在乔奚见的床上,给她喝了些水,叶韶不安的神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只是紧紧地抓着陈桢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放手。

“你就在这陪陪她,我去给她找些醒酒的东西。”乔奚见道。

“好。”陈桢又恢复到之前惜字如金的状态了。

乔奚见的房间没有什么生活用品,吃得就更少了。在搜索引擎上查到解酒可以喝浓糖水,她倒是有前几天来例假时剩下的红糖块,不管怎样,应该还是有些效果的。

乔奚见烧了壶热水,给叶韶泡了浓浓一杯红糖水,走进卧室。

叶韶还没有清醒,眼睛紧紧闭着,手里还拉着陈桢。

见乔奚见进来,陈桢说话:“她的助理去哪了?”

“不知道啊,平时寸步不离的,今天在酒席里就没看见。”乔奚见坐到床边,扶叶韶起来,一点一点喂她喝糖水。

“这件事不可以伸张,至少在这部戏的拍摄期间不可以发作。”陈桢皱眉道。

“为什么?”乔奚见不明白,沈钟都已经做出这种事情了,还有被原谅的余地吗?

“她来救场是沈钟与她经纪公司的交易,公司也是投了资的,这件事情一旦发酵,先别提对剧组这么多工组人员的伤害,对叶韶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带来负面效果。”沈钟分析。

“那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吗?”乔奚见气不恨。

“这些人我迟早要一个一个收拾了,只是不是现在。”叶韶突然说话。

乔奚见看向叶韶,“你醒了?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声音有些焦急。

叶韶恶狠狠道:“我去洗手间的路上碰见沈钟,他醉醺醺的,一看见我就把我往他屋子里拽,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反抗了好久好久,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后来好像看见了陈老师,然后统筹也来了,我撑不住了,就睡了。”

乔奚见握住叶韶的手,“没事了,我们都在呢。什么也没发生,没事了。”语无伦次地安慰叶韶。

叶韶朝着乔奚见淡笑,“我没事,你放心。”又转头看向陈桢,眼里迷蒙着泪水,却含着感激,“谢谢你们。”

陈桢还抓着叶韶的手,“还好没事,这个禽兽迟早遭到报应。”

叶韶杏眼盯着陈桢,暗暗勾了勾唇角。随即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正色道:“他口口声声说我是自愿的,嘴里的话粗鄙不堪,我虽然见多了,但是敢付诸行动的,他是第一个。”

“也会是最后一个。”陈桢低声道。

三个人绕着这件事聊了一会儿,陈桢起身告辞,再三叮嘱乔奚见照顾好叶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