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失态了。”

梁川松开攥着吴大海的手,默默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眼,眼中的血丝慢慢地褪去,目光重新恢复清澈。

死者的死亡时间距现在并不算太久,可能都不满2小时,也因此,记忆还很新鲜,和上次那位已经死了半年以上叫做张毅强的死者根本没办法相比。

再加上死者死前曾遭受长时间的可怕凌辱和压迫,死法又很是残酷,也因此,那些画面的代入感和冲击感都很强烈。

这是梁川的解释,

当然,用道家或者佛家的解释就是死者刚刚横死,怨气未消。

“川儿,你刚说凶手至少有三个,这个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又说他们很年轻?”

凶手人数已经通过对底下带血床单的分析已经可以得出一个大概的数目,所以对这一点,吴大海并不觉得奇怪,但梁川又说凶手很年轻,甚至里面可能有未成年人,这就让梁川有些无法领悟了。

梁川看了一眼旁边刘伟明的尸体,自己已经读取了孙爱萍的“遗言”,但现在,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他在犹豫,是否继续读取刘伟明的遗言。

“第一,凶手先切断了监控线路然后又拿走了电脑,很显然,很可能是因为凶手切断线路时的画面被拍摄到了,这意味着凶手对入室抢劫的手法还处于一种很粗糙的阶段,可能以前小偷小摸过,但没有系统地接受过训练,也没有太多的经验积累。

第二,根据死者父亲提供的证词,可以先推测出凶手大概进入死者屋子的时间,凶手进入屋子的时间应该是死者父亲联系不上死者夫妻的时间点再往前推一些,简法医,死者具体死亡时间现在可以推断出来么?”

简红犹豫了一下,道:“根据尸僵程度,死者死亡时间不满2小时,具体的死亡时间得将尸体带回实验室分析,但…………”

简红伸手指了指尸体身上各种遭受折磨的痕迹,

“这些其实已经足以说明,死者二人,尤其是女死者在死亡前曾遭受过很长时间的非人道折磨。”

“好,第二点,凶手多人在死者家里逗留了很久,我没记错的话,警方去死者家里检查时现了洗碗池里还有猪头肉的残留。我甚至可以大胆推测,凶手还在死者家里吃过饭。”

梁川略作思考,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推测很可能会引周围人的误解,但刘伟明来到自己家里的画面,其实已经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甚至,凶手很可能在一边凌辱女死者的同时,让男死者帮他们做饭,毕竟,男死者是一名厨子。”

“这…………”吴大海很想来一句“我艹”,这都能推断出来?心理测写有这么牛逼?

简红和自己的两个助手在听到梁川的这句推测时也愣了一下,

他们并不是惊讶于梁川是靠什么因素推断出这个结论的,毕竟他们的职业立场和吴大海不同,

她们是震惊于如果凶手们真的是一边在卧室凌辱妻子一边让丈夫帮他们做饭的话,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画面?

这对于死者来说,又是何等的屈辱?

“综上所述,粗糙简单地行凶手法,粗暴却想当然地打扫现场,逗留过很长时间的凌辱和享乐,这充分说明,凶手的平均年龄,并不大。

除非你想说是附近某个监狱有一群死刑犯逃跑出来想要在被抓走之前纵情享乐一番,但这个可能性,很低很低,蓉城附近的监狱最近应该没生这种事情吧?”

“据我所知,没有。”吴大海回答道。

“嗯,如果是外地的死囚犯越狱,好不容易隐藏到了蓉城这里来,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去作案报复社会,囚犯越狱之后的12个小时时间是处于多自由一秒都是赚的心态,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做出任何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有可能,但过12个小时,他们的心态会生变化,会更加珍惜这种自由,去隐藏自己以获得自由的延长。

也因此,排除这个可能之后,

我的结论是,

凶手很可能是一群平均年龄很低的年轻人,不排除其中有未成年。”

“川儿,这真的是你做新里侧写出来的结果?”吴大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年轻人?还未成年人?”

“年纪大的,有点见识的,他们懂得什么叫畏惧,懂得什么叫惩罚,反而是年纪小一点的,又自以为自己已经成年的那些年轻人,他们作恶时,他们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去想以后的惩罚这类的事情,他们只会单纯地享受此时作恶时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根据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做心理测写的话,凶手们的心态可以总结成三点:

自以为是,无所畏惧,目光短浅。”

梁川顿了顿,

“也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概括:初生牛犊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