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启走了。

就像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来转转。

许宁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裴濯目光呆滞,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许宁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裴濯一个字没隐瞒,一五一十将他和张明启的对话说了。

许宁听后,也没有多么惊讶。

“你不觉得可怕吗?”

许宁好笑:“你这是典型的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怎么说?”裴濯问。

许宁说:“他张明启是人,不是神,他说的那些东西你不也知道?”

裴濯一想也是。

他之所以被牵着鼻子走,完全是因为张明启这个身份足够唬人。

而他知道的这些事不少人都知道,张明启不知道才奇怪。

“他喜欢玩弄人心,殊不知人心难测,终究会败在人心上。”

裴濯不是不聪明,不机灵而是从小受封建礼教教育,后来无论是科举做官,张明启和皇帝都是众多学子们仰望的一座大山。

裴濯本能的会把它想的很高很大。

可许宁不同。

她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这些京城官员的官职,也没经历过科举,她自然也就不知道科举多难考,官多么难做。

对她来说,张明启是丞相,也就是丞相,其他的压力完全没有。

所以她想问题就会很直接,不会给自己压力。

裴濯茅塞顿开,他摇摇头,也被自己蠢笑了。

“而且…”

许宁带他出去看地上的蚂蚁:“或许我们也如这蚂蚁一般。”她抬头看了看天:“天外也有人这么看着我们,观察着我们…”

裴濯“…”

谢谢你,茅塞了,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斋的人担心张明启报复,其实他们多想了,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走到张明启这个地步,他根本不会搭理那些无关的人,就算一个平头百姓站在街上骂他,一个蝼蚁的呼声他会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