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伤,静养几日就好了。”

角落里的不易拉了拉李珺的衣袖:“公子,耿师傅也是外伤,那塔草对他有用吗?”

“如果只是擦伤,可以用的。”李珺回道。

“后面塔草还有几株,不易去采来!”

“哎!叶夫子有……”

不易急着往后面去,根本没有听李珺说什么。

“唉……”李珺知道耿师傅由叶夫子医治,用的草药肯定可以医好的,但是不易一片好意,便随他去了。

但李珺担心的是耿师傅受了伤,自然没有办法再照顾不易,众人又都对他有那样的恶意流言。他还如何在这儿待下去呢?

李珺把这些担忧同高士林说了,两下讨论,等不易回来,问问他自己的意思。谁知等了好久,不易还是没有回来。

“难道玩得忘了回来?”高士林猜测。

“不可能,不易懂事得很。”这后院离的也不远,自己上一回也教了他内服塔草的办法,不会他自己去煎药了?李珺这么想着,便走到门口想去寻他一寻。

突然看到赵德丞与他那黑衣侍从抱着一人往这边来了,看那衣着身形,正是不易。

“不易!”李珺快步迎了过去。

“德丞?”高士林也惊讶地喊起来“这是怎么了?”

那黑衣侍从手中的不易,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眼睛闭着,脸上有好多水渍。

“马延发现他倒在沟里。”赵德丞道,原来他们在斋舍那边突然听到后院有什么动静,赶过去看的时候,不易就倒在了水沟边

正巧来看望耿师傅好些人也从屋子里出来惊呼:“哟,怎么了?”

“像是溺水了!”

还有人冷言猜测:“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也许是自己羞愧地跳水?”

“大家积点口德。”高士林笑着回敬。

赵德丞不紧不慢地扫凉一遍道:“事情缘由也不清楚,就妄加猜测,不怕惩戒吗?”

“赵夫子恕罪,小的们不敢了。”一时那说话的几人红了脸,灰头土脸地走远了。

李珺让他们把不易抬到旁边斋舍的塌上。

“还好,还活着。”赵德丞实话实说。

“不易,你醒醒,不易!”李珺轻轻地拍着他的脸。

过了一会,不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又闭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李珺轻声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不易闭着眼睛痛苦地说着胡话。

也有热心的人打了水来,拿了干衣来,给他擦洗替换。叶夫子也又被请了过来。

“这一日怎么这么多灾事。”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梅夫子,这两起事故明显引起了他的重视。

李珺等人帮叶夫子打着下手,也不好搭腔。

“若不然,让不易就住在里吧?这样也和耿师傅互不干扰。择了妥帖的人来看护着。”高士林提议。

“也好。”梅夫子摸着胡子点头应允。“若无事,大家都散了吧,不要都闹哄哄的!”

“是,是……”大家明白梅夫子这是要小事化了。

“还有,老夫要是再听到一星半点儿不实的谣言,你们这太学里也别再待着了,平日里没事,尽学着妇人嚼舌头,还怎么服侍公子们!”梅夫子最后厉声训斥。

“小的们知道了!”这一声令下,众人合都不敢再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