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愕然,没想到她先开了口。

“是,女儿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知母亲因何动怒,非要把丁香赶回去?”

王馥如往后靠了靠,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为娘在屋子里换衣裳,她突然跑进来。”

“换衣裳?丁香怎么会这么莽撞?”李珺有些怀疑。

“是真的。”左儿端了茶水来道:“她说是来借东西,但是并没有在院子里等,竟然自己跑到夫人屋子里去了。

夫人之前就说少了一对翡翠耳环,也不知道是谁拿的。这丁香大概是以为夫人不在,又要去……”

“你们是说他偷了母亲的翡翠耳环,这次又想要来偷别的?”李珺质疑道。

“是!”左儿肯定地回道。

李珺显然是不相信的,继续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左儿似乎怯了,不敢再看李珺。

“好了。左儿。”王馥如虚弱地摆了摆手,又朝李珺道:“因是你屋里的丫鬟,我见她的人品确实不好,就做主让她回去了。

听说之前你屋里的芹儿也是这样,别是跟着她学坏了!你人在宫里,我又怕丁香恼羞成怒回去到你屋里作怪,便好言相劝她,对外也只说是她莽撞。”

“原来是这样。”李珺看似懂事地点点头。

王馥如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回去,那两个丫鬟最好也查一查,以后都是要跟着你出嫁的,若是不好,母亲趁早同你换了,但是那卖身契最好还是要压在手里,免得她们无法无天了!”

“多谢母亲!”李珺乖巧地点点头。王馥如大约是真的累了,让左儿送了李珺出去,就睡了。

丁香是来偷东西的?李珺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但是此刻她已经不在,孰是孰非,难以分辨。

晚膳,老夫人摆了一桌,派鸾绣邀了李珺过去,李珊也去了,却不见了陆玲珑。

“陆妹妹是有事了?”李珺好奇地问。

“没有。”李珊解释。

“二姑夫又添了新宅子了!”李珊道。

“新宅子?那原来的不也是新的,怎的这么快又换了?”

“换了一个更大的。”李珺接着说道:“最近不是天旱嘛,各地粮食收成都不好,粮行、货行都涨价了。二姑夫那南北货行同沿路的船行交情好,总能才买到粮、货物,且价格也适中。

所以找他们家订货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可以说是做得风生水起,在京城里那是数一数二了。”

说着,还凑到李珺耳朵边上小声道:“前两天,本来咱们京里最大的货行孙家被二姑夫挤掉了,所以现在陆家还做给官家供货的生意。”

“官家的生意?”李珺惊叹,没想到二姑父如此有生意头脑。

“是啊,听我娘说,二伯父还在盐司捐挣了一个小官呢。我二姑姑也成了官夫人了。”李珊说着撇撇嘴。

真是不可思议,看来二伯母算是扬眉吐气了,李珺暗道。

“所以,之前的那宅子听说又不住了,重新置办了一处五进的。玲珑妹妹就搬走了。”李珊道。

“是吗?”李珺道。“那你每日可觉得无聊了?”

“也还好,反正学里还遇得到。不过总觉得玲珑妹妹有些变了。”

“怎么变了?”李珺问道。

“才来的时候,总是跟着我,珊姐姐长,珊姐姐短的,现在她好像交了好些朋友,可能是我有着她陪,陪习惯了?”李珊自嘲。

“也许吧。”李珺没有过多评价。

“吃得好饱,咱们出去走走吧!”李珊提议。

李珺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