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连连啧嘴感叹。

“对了,你那亲家是不是姓李吗?”

“是啊。”

“那可有叫什么李俊的?”

“这个到没有,怎么了?”

“哎呀,这冯家据说一直在寻找恩人,凡是叫李俊,同冯家大爷差不多大的人,到这宁国县来自可以去找冯家,吃住尽有人安排。”

“还有这等好事?”

“是啊。”

“那岂不是有很多人来冒充?”

“是有那么几个,但是后来都被冯家赶出来了。冯家大爷又不傻,是不是曾经的恩人,他如何认不出来,后来也便少了,每人敢再去冒充。”

“哎呀,真是可惜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娘亲,您不是叫李珺吗?”

旁边一桌坐着一家三口,小女娃娃长得就像白净可人,红扑扑地脸蛋上还沾着米粒。她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妇人,爱怜地看着她笑道:“米儿记性真好。”

“哟,还真有这么巧的。”两个说客也听到了,合都看过来。

年轻的妇人温婉娴静,女娃娃的眉眼便像她。

旁边的男子见他们俩都看过去,冷哼一声,挡在了两桌之间。

两个看客尴尬地收回目光。

“不过那也没用。”其中一个道。

“为何?”

“冯家找的是男子,女子叫这个冯家大爷更加不会认了。”

小娃娃听了有些失望,便不再关注两人的话了。

……

秋收宴最后,就剩下最后的砸缸仪式了。

要说这砸缸礼,之前为了庆祝秋收,人们往往会饮酒助兴,某次有人喝酒的时候失手把酒缸掉落在地上砸碎了,那酒香与稻香混合在一起,让人们觉得欢庆的氛围更浓,于是便多了一个砸缸仪式。

此刻众人在和聚楼外的空地上,只等酒楼里的酒缸搬好。

“这个缸数目够不够啊?”主家冯来站在前面数着。

“一共一百六十八只,肯定够的!”店小二那后面跟着的刚刚留头的娃娃道。

“一百多只?这小娃娃可数得清楚?”冯来笑道。

“是,正是一百六十八只。”店小二正抬得满头大汗。又奇怪地问那娃娃:“哥哥告诉过你吗?你怎么知道这缸的数字?”

“刚才在后面,一位姑姑教我数的。”那娃娃奶声奶气地回道。

“姑姑?”

“就是那个姑姑!”店小二顺着娃娃指着的方向看去。

路边有一辆马车,已经慢慢向前行驶,车窗帘子掀了了一半,可以瞧见里面确有一位年轻妇人,还有一个粉面的女娃娃跟着妇人哼唱歌谣,

那歌谣透过车窗一句一句飘了过来:“绕舍乌檐柴门动,苑池凌波鲤跃水,庭前依榄桂花落,东堂溪山鹤梳翎……”

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