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家何时见过平王?”

“几年前,我们造访米家时,平王还只是信王府的二爷,他也去了,所以见过。不过……那人瞧着有些像康王。”

“什么康王?康王已死!”

“这个老奴知道,可以肯定不是一个人,但是那眉眼、气度真的很像。”

李珺突然脑中一个激灵:“沈伯伯您没见过信王爷吗?”

“信王,平王生父?老奴跟着老爷做事的时候也听过信王的名字,但是从来没见过。”

“帮外公做事?外公也帮信王做过事吗?不是帮平王吗?”

“是,老奴接的飞鸽只有一部分是那平王、韩相送来的。其他的似乎还有写给信王爷的。”

“信王!”

李珺心中一顿,难道说,那‘赵的王’就是信王?这就有些对上了!

她又问:“那他们在那里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沈管家低声道:“老奴躲得远听得并不真切,但是看到他们似乎交换了一样什么东西,像是卷轴。”

“卷轴?”

“是,老奴还听见那胡人说了几句拗口的汉语,什么送了一条人命。”

“送了一条人命?那马管家他们回了什么?”

沈管家回忆:“那位年长者说的话不多,基本上都是那马守言在说。只道:“事成之后再说也不迟。”

“事成之后?他们在密谋什么?”李珺不禁有些着急。

沈管家又继续道:“后来没过多久他们便走了,老奴怕再有人来,一直等了很久才敢悄悄起身往回赶。”

“辛苦了。”李珺沉思良久又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麻烦沈伯伯您多找些人,先去找寻一下任将军的下落。”

“这个小小姐放心,只是那平王、信王都如此厉害,看来是一心要扳倒齐王府了,到那时太子之位岂不是非平王莫属?果然为了争皇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连我们老爷也成了他们生杀之间的一枚棋子。”

沈管家的话让李珺心情更加沉重。

一夜辗转难眠,到第二日午时,也不见沈管家有好消息传来,却等来了一幅画。

“这是什么?”李珺问白薇。

“小包子送来的时候,只道是沈管家画的。”

沈管家对画也很有造诣李珺是知道的,早年还能同沈拂一起品评几句,但是他后来忙于沈家的杂事并不像沈拂那样画得许多。

李珺狐疑地把画卷打开,里面赫然呈现的是一位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那眉眼虽然不是特别细致,但是李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正是信王。

所以说,那‘赵的王’真的就是他,他才是与天寿国合谋之人?那齐王府与赵兴宝不就都是冤枉的了吗?

李珺让白薇立刻把平安送来的那封信、大黄和沈管家送来的画卷一起包起来,又让丁香去叫了马车。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白薇担心地问道。

“进宫去!”李珺目光坚定。

这些东西若是送到皇上面前,定然能帮齐王府洗脱一定的嫌疑。

只是皇上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巧的是裴玖儿那里传了消息来,高圊卓身体转好了,已经回了宫里。所以思考再三,李珺还是先去了坤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