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抢劫吗?看那些兵卒,就是来抢劫的。但又能怎么办?要么给银子,要么留下。”

“不走了,不走了。”

“不走?皇上都说要南迁了,现在不走,留下来等死吗?以后恐怕会更贵。况且,阎先生,你家不缺银子吧!那几百亩良田不是刚卖吗?”

……

不远处的亭子里,冯元彪眉头紧蹙,问道:“元子,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张家玉抱拳道:“中丞大人,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现在士卒欠饷,军中缺粮,如果不如此,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况且,陛下曾经不是对王总督下过命令吗?让他自行筹银。”

冯元彪脸色愁色不减,“我是担心这些人会生乱?”

张家玉摇头道:“不会的。”

看冯元彪看向自己,张家玉解释道:“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谁当皇帝,对于他们来说都一样。真正担心闯军的,是那些富户和乡绅。因为闯军每到一处,首先收拾的就是他们。几十两银子,上百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不值一提,他们不会,也不敢因此生乱,因为他们的命金贵。而且……”

张家玉顿了一下道:“而且这些南逃里的人中应该有不少是朝内官吏的家属和家丁,甚至就是他们自己。他们携带大量金银出京,难道不应该为朝廷做一点实际的贡献吗?”

冯元彪看着张家玉,吃惊的张了张嘴巴。心想,这小子是疯了吗?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京官,哪个没有关系?你竟然还想对他们下手。

沉默了半晌,冯元彪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向张家玉道:“元子啊!最近我身体一直不好,不知得了什么病,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切都由你做主。”

“不行了,头晕,头疼,你们快过来,扶我回去。”

看着冯元彪远去的背影,张家玉脸上露出鄙视的神色,大声道:“来人啊!请莫千总过来。”

过了一会,一个身穿铠甲的人跑来,“拜见张赞画。”

张家玉点了点头,说道:“对每个人都要仔细搜查。若有人携带大量金银过河,不再按照二十两一个包裹收费。而是按照其金银数量,每一万两收两千两,无论其身份。”

苏州府。

鲁王朱以海艰难起床,感觉头疼欲裂,走到桌前,拿出杯中的茶咕咕灌了好几大口,这才感觉疼痛稍微减轻了些。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殿下,顾主事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朱以海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说道:“让他等一会,本王马上过去。”

回到床前,看着床上两个依旧在熟睡,裸着半边身子的苗条少女,朱以海脸上露出无限回味的表情,“这些盐商养的人,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真好。”

顾炎武等了好半晌,才看到朱以海慢腾腾的走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鲁王殿下。”

朱以海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坐下,“顾主事,这么早来,可是有事?”

顾炎武愣了愣,心想,这都快正午了,但他只是拱了拱手,说道:“殿下,海事司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海禁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把通商证发给哪些人?如何收税?”

朱以海看向顾炎武,“顾主事应该想好了吧!”

顾炎武拿出一本册子,呈给朱以海道:“有些计划,请殿下预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