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看到杨振威全家齐整的样子,顿时深感不忿,接着便爆发了内讧。杀光了杨振威及其家人,带着他的头回来了。

朱由哲让张翰把头带去斩首示众处,把杨振威的头和姜镶、姜之升、姜之涣的摆在一起。

等人都走光了,朱由哲看向跪在地上的骆养性,“骆爱卿,本来想给你个机会恕罪呢!但现在有人主动把杨振威的头送回来,你说朕该如何饶你啊!”

骆养性带着哭腔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求陛下这次饶臣一命。臣以后一定竭尽所能做陛下做事,绝不令陛下再次失望。”

死了一个永庆王,一个卫景瑗,再加上自己曾让何大彤给李若琏使绊子的事,骆养性这次真害怕了。

朱由哲认真的看着骆养性,好似在犹豫,过了半晌,淡淡说道:“起来吧!”

骆养性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知道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谢陛下!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朱由哲道:“朕在京师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吧!”

骆养性愣了一下,“陛下说的哪些事?”

“就是抄定国公家的事情。”

骆养性稍作犹豫,便点头道:“听到了一些,但具体详情,臣并不知。”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若是说一点都不知道,那也太假了。

但若把他听说的,是崇祯皇帝扮作贼寇抢了几大勋贵的家,逼得他们只得造反的流言说出去,那就显的他又太傻了。

听过,不清楚详情,这才是最稳妥的回答。

朱由哲好像猜出了骆养性的想法,淡淡道:“实话对你说,朝廷缺银子,而他们又不肯捐输,所以朕用了些手段。但谋逆造反,是他们自己做贼心虚,而且死有余辜。”

骆养性连忙表态,“臣明白,臣知道。”

朱由哲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但朝廷财赋之困并没有因此结束。而江南富庶,在南京的勋贵们可比京师的勋贵更有钱啊!”

骆养性猛的抬头,面露恐惧。“陛下的意思是让臣去南京,抄,抄……”

朱由哲摆手道:“瞎说什么啊!朕是缺银子,但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而勋贵们都是对大明有大功的,岂能随意动?朕的意思是你去江南,搜集那些不法勋贵们的证据。”

“等将来,朕会亲自动手。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但若他们没做不法之事,你也不能随意诬陷,以免损害朝廷和勋贵们的关系。”

骆养性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不让自己抄他们的家就行。“臣知道了。陛下,臣什么时候去江南?”

朱由哲道:“尽快吧!把这边的事交接一下就去吧!”

看骆养性即将走出门外,朱由哲又突然叫住道:“骆爱卿,朕听闻你抄那八大晋商的家时,私藏了不少东西?”

骆养性顿感一股凉风从后脑勺吹来,慌忙跪下,“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臣这就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

朱由哲摇了摇头,“朕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瞒不了朕的。贪些,拿些,这都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你得对朕忠心,得给朕办事。否则,朕养你们干什么?”

“你说,是吧!骆爱卿。”

朱由哲冷冷的看着他。

骆养性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不住的磕头。

朱由哲勾了勾嘴角,“起来吧!江南路程远,一路小心。专心为朕办事,朕亏待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