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曜明是易夫子的字。”

“这诗是易夫子题的?”

“对。”

李珺抓着高士林的袖子问道:“你确定?那就对上了。”

“怎么回事?你们俩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张允问。

李珺解释道:“琼山那日,我曾经在易夫子的鞋底看到一团青色的污渍,当时我只是觉得奇怪,后来才想起来那青色的污渍中隐约有两个字,就是‘不易’!”

高士林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昨日去找那桃核?难道说易夫子去过不易家,而且踩到了你们刻的桃核?”

“对,易夫子很可能就是那个毒杀了不易娘亲,而且想让不易淹死在沟里的人!”

“你们确定没有弄错吗?”张允明白过来也严肃地问“这事可不是随意揣测的!”

“我知道易夫子以前也曾经拔优被推荐到太学里念,后来入赘到了户部周大人家,娶得是周家大姐。”高士林道。

“若他真的与不易娘亲有了一个孩子,周家人怎么容忍得了。所以他才会痛下杀手。而且近在咫尺也不相认。”

“易夫子入赘这事,我也曾听过。”张允也迟疑地跟了一句。

“高兄说得很有可能,那我们现在要去告发他吗?”李珺紧张地问。

高士林陷入了沉思:“不急,等我去问问德丞。”

“赵夫子?这事若知道的人太多别走漏了风声,反而害了不易!”李珺提醒。

“德丞不是那样的人,那日还是他救了不易。”

“那倒也是。”李珺这才松了口。

第二天,本来应该是易夫子的课却变成了梅夫子的。

抑扬顿挫的古直念得大家头晕脑胀,对于易夫子为什么没有来,梅夫子从头到尾只字未提。

高士林一散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李珺只得先去了不易那里,还好马延依然恪尽职守地在那里看着。

不易已经好了很多,看到李珺笑着喊道:“公子!”

“你的头还晕吗?”

“嗯,公子,我想去看看耿师傅。”不易道。

“好,你去吧。”李珺朝马延点点头。

不易前脚出了门,高士林与赵德丞后脚也来了。

“那小孩呢?”高士林问。

“去看耿师傅了,他心里可定还记挂着。”李珺道。

高士林似很累一般,坐下来先倒了满满一茶碗水饮了。

“易夫子到底……”李珺问道。赵德丞都一起来,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看得出来,事情应该是有了结果。

“易夫子自己已经坦白了。”高士林面色沉重。“不易他娘亲家以前在太学附近卖蜜饯果子,易夫子年少时认识的。”

“果然。”李珺也坐到他身边。

“后来就是痴心女和负心汉的故事了,易夫子家里不同意,就与现任夫人家结了亲,婚后也任官职去了外地。他不知道不易娘亲已经怀孕,还生了不易。”

“不易的名字可能也是这么来的,那易夫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太学任教怎么会不去打听呢?”李珺气愤地问道。

“他可能没想到她之后怀了不易而且一直没有成亲。父母亲也去世了,只能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吧。但是听说不易家的房子,就是他花高价买下来的。”高士林道。

“让自己心里安慰?他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不仅不照顾反而要害他们。”

这一问让大家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