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沈况笑道:“珺儿倒成了继外公之后的女诸葛了?”

“只能在容儿面前刷刷宝而已。”李珺不好意思道。

“那不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许氏端了茶水来。

“没什么,说珺儿聪慧、能干呢。”

“这自家舅甥怎么看怎么好?”许氏取笑他们二人:“对了,说到这聪慧能干的,先前说起的那范天忧范大人,圣上又把他请回来拜了相?”

“是,舅母也关心政事?”李珺意外。

“范相调任京城之前曾在苏州府任职,官评很好。”许氏解释。

“原来如此,范相定然是能干的,若不然圣上也不会把曾经遭到贬黜之臣,又请了回来,任了这么重要的职位。”

“是,这一番作为下来,百姓对圣上和范相也是称赞的很。”沈况接道。

“前阵子在路上瞧着是这样。”李珺道。

赵兴宝刚刚登基不久,能够这么快稳定了民心也是好事。

民心顺应,世事安定,则国势才会强盛,那任渲也能早些回来。

这说的是国事,沈况与许氏二人虽然面上看上去还是如往常一般,但是李珺瞧得出来,他们因为那假药丸一事存着担忧。

于是,她便有心细问:“舅舅说有人济民药局售卖的润香丸出了假一事,官差只来找舅舅,那药局便没有责任吗?”

沈况轻叹:“本来我们自出了事,就没有再送那药丸到济民药局去。后来一直在镇江府,也是圣上下旨替你外公平反了之后,那药局得知了我的消息,想办法找了过来。

他们是卖惯了我那润香丸的,自我不再供药给他们后,杭州府城里面就断了货源。后来我推不过,就又替他们做了几批。

我做好都是沈管家或者米官家亲自送了去的,不可能在途中被做手脚或者换了假的。”沈况肯定道。

“那就是药局出了问题!”李珺笃定道。

谁知沈况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济民药局本就是官家的,官衙里也查了,上到郝掌柜、一应坐堂大夫都是拿了官家的度牒的,不可能砸自己招牌。那些称药、抓药的也看得严,就是查不出有什么问题。”

“那这话说得,大家都知道这润香丸是舅舅所制,舅舅也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现在已经不是砸不砸招牌的问题,几年前那医死人的事情,好歹是抓住了这火焰堂的人,收买了那病人诓我。

但是,现在这事情若坐实了,我回了杭州府,不能行医事小,只盼这药丸没让人吃出什么事情,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少不得还要有那牢狱之灾。”沈况坦白道。

“相公当真?”许氏似是第一次听沈况说得这么严重。

“没,没有,只是为夫这么说说罢了。”

“那就必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珺认真道。

“珺儿说得正是。”许氏满脸忧色。

“自然是希望这样了。所以我才急着回去证实那药丸是否是我所制?若那不是,那便好开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