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民药局

“怎么说?”郝掌柜、沈况并两三个衙差围着一位僧人,正是云亭寺里的明真大师。

“并不是同一种。但是真的很像。”明真仔细品闻两只碟子里的黑色碎末摇摇头。

沈况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沈某绝计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润香丸来。”

“那这药丸是哪里来的?”领头的衙差不客气地问道。

“这就要问药局了。”沈况自然不会领这责任。

“哎呀,程大人!您是知道的,这润香丸可是贵重之药,自打沈大夫送来,咱们这药柜里收下可都是要落了锁的。

钥匙只在我还有那于掌柜那里,咱们俩都是济民药局的老人了,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败坏药局名声的事情。”郝掌柜急忙怨诉。

“这药柜里的,贫僧也查验过了,与沈大夫带来的润香丸并无差别。”明真大师道。

“什么?”那程小官又被说得不明白了。“明真大师把下官弄糊涂了,刚才你不说说这两种药丸不一样,现在怎么又说一样?”

“不,大人没弄清楚贫僧的意思。”明真解释道:“刚才贫僧辨别的是来买药之人的润香丸,与沈大夫的不一样。但是这济民药局药柜里的是一样的。”

“这?”郝掌柜也如释重负道:“您瞧瞧,您瞧瞧,咱们药局真的保管的好好的。莫不是这卖家故意造了谣去?”

众人也都生了疑惑。

“不可能!”程小官怒道:“这一家造谣那也倒是可以说说,但是到你们家来闹事的可止一家?”

“这……”一下把郝掌柜又问住了:“确实不止一家,而且这些买家之间也都是不认得的。”

“是啊,源头是好的,柜里保存的是好的,莫不是到了这买家手里被人使了法术?”另几个衙差也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才要咱们来查啊!”程小官没好气地回道。

“这可也真是奇了怪了!”

“总归沈大夫和两个掌柜还有几个伙计是逃脱不了责任的!”程小官又道:“你们可知今日这药丸我是从哪里拿来的?可是咱们卢大人那老泰山府上!

听说老泰山是听了这润香丸的名声,特意托卢大人代买的。才用了几日,本来只是气血不顺,现如今竟然满嘴都起了泡,什么也碰不得。”

“这,只听说旁人有些头晕,这位老泰山竟然嘴上还起了疱疹?”郝掌柜也是听得揪了心。

沈况暗道不好,本来还说这卢大人与米元有交情,能帮自己洗脱罪名,却不知这卢大人的老泰山也用了这假药丸,若是再冒然上门去求,只会火上浇油了。

“是啊!大人只限定了我们三两日就要查办,这药丸吃的自然要么就是庸医、要么就是假药,你们两处总归要有一处领了这责罚去!”那程小官也是急了。

“这其中还需要细细琢磨才好,总不能糊里糊涂就判了案子不是?那同草菅人命也没什么分别。”明真大师说了两句公道话。

“是啊,是啊!”郝掌柜也道。

“琢磨?琢磨什么?沈大夫说送到药局来并没有遇见什么人,也是当面查验了真伪,签字画押拿了银钱才交药的。

这边药局说钥匙只得两个掌柜有,小厮都是当着掌柜们的面包了药给这些卖家的。且大师您证实那药柜里都是真的药,那到底怎么琢磨?”

程小官的一番话也说得有理有据,众人一时气偃,不知道如何辩驳。

还好,沈况做了坏药的嫌疑暂时是洗脱了,但是这假药一日没有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他总归还是要被衙门传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