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158章

第158章

程萱和龚慎云午后就回去了，程萱倒是想跟生母多呆一段时间，但龚慎云本来就不乐意跟程萱回门，被程君毅说教了一番越发没有耐心，用过午膳便催着走，程萱不想闹得难看，又看出娘家今日有事，只得跟他一起早早离开。

陆涵之回到府上时，程萱夫妇两个已经走了，梁氏倒是哪都没去，等着程君瑶的消息呢，一见程君泽和陆涵之回来，便迎上来道：“君瑶呢？君瑶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程君泽挡开扑上来的梁氏，怕她扑倒陆涵之，听她问话，答道：“金大姑娘没有带四妹妹同去，我和涵娘问过，只得了一点线索，现在就去找四妹妹。”

“还没找到君瑶，怎么能放她走呢！”梁氏不满意程君泽的话，说是得到了线索，谁知道金雀巧说的是不是真话，就该把金雀巧带回来好好审问，便是找到了程君瑶，这般狼心狗肺的女人也该付出代价。

“敢问二婶，我们该以什么样的名义扣下金大姑娘？若是金家放弃金大姑娘，或是杀她灭口，我们又该怎么把咱们程家摘出来？”陆涵之烦透了梁氏这理所当然的，让所有人都为她付出的姿态，先是逼着她去见金雀巧，如今又逼问他们怎么不扣下金雀巧，真当她自己是太阳，谁都得围着她转吗？

梁氏答不上来，还想说什么，只听程老夫人道：“这个时候，金大姑娘不能出现在咱们家，大郎和大郎媳妇的处置没有错。”停了停又道，“既然有线索了，君毅，你跟你大哥走一趟，去找你妹妹！”

程君毅点头，道：“祖母放心，孙儿知道的。”

这一天一直到天快黑，程君毅才带着程君瑶回来，而程君泽并没有一同回来。梁氏忙着让人带程君瑶回去，又让人去请大夫来，程老夫人就问起程君泽，道：“你大哥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我们才找到君瑶，京北大营就来了人找大哥，说是有急事，大哥便叫我先带君瑶回来。”程君毅很感激程君泽放下手头的差事，同他一道去找君瑶，他虽然一直在读习武，但上头有伯父兄长，许多事不用他出头，若让他自己去办事，他心里便有些没底。

“对了，大哥说，这两日恐怕有些动荡，他尚不知几时能回来，叫咱们府上都留心些，尽量不要出门。”程君毅将程君泽的话传达到了，便也赶着去看程君瑶。

程老夫人听得这话，不由长叹一声，道：“只盼着这一回能顺利度过。”

程老夫人和程君泽都没有明说，但郑氏和陆涵之都听懂了。这段时间以来，京城的局势已经有些山雨欲来的架势，先是金尚告老还乡，接着又是京中不少衙门官员的调动，稍有些敏锐的人都能看得出，皇上在尽量减少动荡的情况下，削弱二皇子的势力。但二皇子又怎么甘心就此放弃，拼死一搏也并不意外。

“咱们守好自己家便是了。”郑氏劝了一句，程君悦嫁入东宫，程家不可能在皇权纷争当中置身事外，在这个时候，宁国公和程君泽只能站在皇上和太子一方，“好在君瑶找回来了，至少人没事。”

“这件事过了，我想着，把君瑶送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吧，她的情况得静养。”程老夫人叹道，静养是一方面，程家虽然将程君瑶被带走这件事死死瞒着，但也很难保证不会传出去，不管程君瑶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到了旁人口中都不是什么好话。与其让她面对这些流言蜚语，还不如将她送回老家去，程君瑶才刚满十三岁，在老家待个一两年再接回来，这些事也就淡了。

“这样也好，只是二弟妹会不会答应？”郑氏也觉得这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从程君瑶先前的状态来看，暂时离开京城，对她也有好处。只是梁氏一心一意要程君瑶高嫁，哪怕大选不成，也要将程君瑶嫁入京城的上流人家，但程君瑶若是离京一两年，也就没有了在京城露面的机会。

“由不得她不答应。”程老夫人沉着脸，再由着梁氏折腾，这个孙女就让她毁了。

程老夫人这么说，郑氏和陆涵之便也不再多说，向程老夫人道：“我们去看看君瑶那边的情况。”

“去吧，”程老夫人叹气，程君瑶活泼爱笑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豆蔻年华的少女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眼中都是灰暗，她好好地孙女，怎么就成了这样？

郑氏和陆涵之一道往桃园去，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闹哄哄的。程君瑶被掉包，梁氏本是要重重责罚桃园的下人的，被程老夫人阻止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桃园已经换了两拨人，这回程君瑶被掉包的事还得瞒着，再责罚甚至换人不得闹得满城风雨的？

险险的留了下来的人也不知该庆幸还是遗憾，只是眼下做事都小心谨慎得多，生怕主子再出什么差错。两人往里走，便听见梁氏正像大夫追问程君瑶的情况，李大夫请辞离开之后，程家暂时还没有请到新的府医，如今需要大夫都是从外头请的。

老大夫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被梁氏一番追问气得胡子都发抖，道：“程夫人若信不过老夫，只管让人去请太医来看就是！”

“……”郑氏和陆涵之对视一眼，上前道：“大夫勿怪，二弟妹她只是担心孩子的情况。”

程君瑶被带回来时的情况并不好，郑氏也是让人请的京城很有名望的大夫，人家又不是程府的下人，请人家看病总得客气些。

老大夫也不愿得罪程家，郑氏客客气气的话也算给了个台阶，脸色也好看多了，道：“贵府姑娘只是身体虚弱又受了惊吓，安心服药再静心调养，应当很快就能恢复了。”

“先前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可君瑶的情况越来越差大嫂也是知道的，我这不是担心大夫遗漏了什么，耽误了君瑶的病情吗？”梁氏确实是担心程君瑶的情况，听老大夫解释病情，就辩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