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152章

梁氏激烈反对，加上萧明雅在国公府迷惑了不少人，险些牵连到陆涵之，这事虽没往外说，宁国公和郑氏是知道的，所以在那之后，萧明雅没有再登门，程家也不会再让她进门。但金雀巧不同，程家与金家谈不上交情，但面子情还得维系，所以程家办喜事，金家也上门做客。

金雀巧与程君瑶交好也有一段时间了，昨日又人多忙乱，她提出要探望程君瑶，下人也就领了她来，这也是郑氏觉得不安，特地叫陆涵之过来看的缘故。听吴嬷嬷这么说，陆涵之问道：“她带了多少人来？在这边呆了多久？跟四妹妹说了什么？”

吴嬷嬷细细将昨日的情形说了一遍，但最后一个问题，吴嬷嬷有些惭愧，道：“昨日金家大姑娘来，姑娘心情好了不少，姑娘同金家大姑娘说话，又说想吃奴婢做的桂花糕，奴婢一时高兴，就去做了，回来时瞧着还好，金大姑娘没多留，吃过桂花糕就离开了。”

想到刚刚还提出单独跟陆涵之说话的要求，陆涵之看向跪在最前面的两个丫鬟，两人都是梁氏身边拨过来的，是程君瑶的大丫鬟。只是程君瑶连着换了两回人，两人在梁氏身边时，也只是二等丫鬟，与程君瑶不熟悉，到了程君瑶身边也是战战兢兢地服侍着，加上程君瑶状态不好，主仆之间依然谈不上熟悉。

两人被陆涵之注意到，绞尽脑汁回忆昨天的情形，希望能将功补过，“昨日金家大姑娘来，还特地给姑娘带了姑娘喜欢的芙蓉糕，吴嬷嬷去做桂花糕之后，姑娘和金大姑娘去了屋子里说话吃点心。”

“起先时，奴婢们就在旁边伺候，后来姑娘说要喝玫瑰茶，奴婢就去冲了玫瑰茶，回来时吴嬷嬷刚好端了桂花糕来。”其中一人答道。

“你回来时，除了吴嬷嬷没人在四妹妹身边服侍？”陆涵之听出了言下之意，还是多问了一遍。

另一人生怕主子认为自己偷懒，连忙道：“蕊儿姐姐去冲玫瑰茶之后，金大姑娘不小心洒了茶水，奴婢去取抹布了，奴婢不敢耽搁，与蕊儿姐姐前后脚回来的。”

陆涵之点点头，她相信两人没有说话，又看向吴嬷嬷，道：“你说金大姑娘离开之后，四妹妹有些不同，是有什么不同。”

其他的丫鬟服侍程君瑶时间还短，但吴嬷嬷照顾程君瑶已经十几年了，可以说是最了解程君瑶的人，只是她从没敢想，自己的主子会被人掉包了。听陆涵之问起，吴嬷嬷便答道：“姑娘这段时间精神头都不大好，每日常坐着发呆，昨日金大姑娘走后，姑娘也是坐在窗下发呆。到了晚膳时，大厨房送了饭食过来，奴婢注意到，姑娘吃了银耳羹。”

陆涵之跟程君瑶不算熟悉，但也知道，程君瑶一直是不吃银耳羹的，准确来说，是不吃炖在银耳羹里的枸杞。至于什么缘故，陆涵之不清楚，只当自幼娇养的小姑娘嘴刁，反正只要银耳羹里加了枸杞，程君瑶便不会碰。作为国公府的千金，这点嘴刁不算什么，平日送给程君瑶的银耳羹都不会加枸杞，但昨日府上忙乱，想是没留意这一点。

“还有呢？”想来吴嬷嬷虽然奇怪，但也不会想到程君瑶换了个人，或许还想着她经历了许多事，性格有所改变。

吴嬷嬷皱起眉头，她确实觉得有些不对，但真要她数出一二三来，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最终只得摇头，道：“奴婢只觉得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陆涵之理解这一种感觉，她今日来，最开始也只觉得程君瑶的眼神不对，直到，程君瑶要求与她单独谈话。陆涵之也做过知心姐姐，但这个知心姐姐的对象肯定不是程君瑶，尤其是在程君瑶精神不好，跟梁氏和吴嬷嬷都说不上几句话的情况下。

那时陆涵之觉得不对，而在陆涵之不打算与对方单独谈话时，对方像是要拿东西的动作，更叫陆涵之警惕，那个动作，她那时的神情，都像是说陆涵之不配合，便要强行对陆涵之做什么。自从遇到萧明雅之后，陆涵之对别人的警惕就更多了些，在眼前的‘程君瑶’看上去不对劲的情况下，陆涵之宁愿多做一步，免得落入别人的陷阱。

这个问不出来了，陆涵之索性放下这个，问道：“昨日金家大姑娘带了几人来，走时又带了几人走？”

因为程君瑶的状态一直不好，便是程萱出嫁，程家也没让程君瑶露面，陆涵之想了想，又道：“除了金家大姑娘，昨日可还有别人来过？”

“金家大姑娘只带了一个丫鬟来，走时也是如此。除了金大姑娘，昨日还有梁家姑娘来过，同姑娘坐了坐就走了。”蕊儿答道。

从目前所知的信息来看，程君瑶被人掉包多半与金雀巧有关，只是她就带了一人，能做到在短时间里完成替换又将人带走吗？真正的程君瑶又在哪里？

白菊很快将人送了去，又匆匆赶了来，向陆涵之道：“奴婢已经让人传信给国公爷和世子了。”

陆涵之不懂审问，刚刚也只是简单询问情况，见白菊领了人过来，便道：“将桃园看管起来，等父亲和世子问过之后再说，让人仔细找一找，看四妹妹会不会还在这里。”

虽然觉得程君瑶留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但总要找一找，金雀巧带一个人来取代程君瑶不易，哪怕她们有些特别的手段，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程君瑶再带出去也不易，陆涵之觉得，总得找一找再说。

白菊答应着去安排，倒是秋蝉扶着陆涵之，道：“大奶奶出来许久了，还是先回去吧！”

陆涵之确实有些累了，只是心中还在考量着要不要告诉程老夫人，只是这边的动静不小，便是不想说，也瞒不过去，思来想去还是去了程老夫人住的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