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字,想到就写了,人也不是一两天能招到的。授艺,月钱,假期,福利,这就好了。”我写完交给她。

她无奈地笑笑,“此刻开始,除了喝水服药,求你禁声,养好嗓子再说话。”

我顺从地伸出双手的食指在嘴边打了个叉叉,她才笑着离开。

一直以为服了仙果又开了任督二脉,这副身体便任凭风吹雨打再也无虞,想不到连日的奔波,还有一连串的变故,居然给自己整病了,果然还是肉身凡胎。

扫了一眼只露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被子外面的睚眦,红色晶亮的小眼睛和对望着,小鼻子还在抽动着,小家伙儿怕是早就醒了,却一直乖巧地卧在我身畔。

我一伸手,它便闪电般地跃到我臂弯里来,顺从地等着我的爱抚。忽又忆起当日我拿它吓唬被它咬过的萧腾,就只说了几个部位的扑咬指令,便把他吓得抱头鼠窜的样子,不禁失笑出声。

而如今他是真的离开了,浅浅也不在了。

偌大的兰陵城,只还剩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于我而言,究竟是近在迟尺,还是远在天涯?

京都的喧嚣繁华该一如往日吧。然而生病会让人觉得孤单吗?我该好起来,早点回到桃庐去。

我把子凌给我的湿布敷上,抱着睚眦重又滑入被窝。

再醒来的时候,耳边是子凌和那个人的声音,依旧不想睁眼。

“见过陛下。”

“这么浓的药味儿,你手里拿的是汤药?”

“是,桃子染上了风寒,头很烫。我前脚熬好了汤药刚进来。”

“给我,你出去吧。”

子凌应声关了门出去。

他行至我榻前,靠近我,伸手揭了湿布,轻轻触及我的额头试温。

我虽闭目,但还是在他碰到我额头的时候忍不住睫毛抖动了一下。

他笑了一下,“醒了吗,起身吧。如你上次山洞里照顾我一般,给个机会让我服侍你喝药。”

我初时也不是假装未醒,只是懒得睁眼,被他一说却有些尴尬,负气不想睁眼了。

“这药不对,怎么这么苦?方子谁开的?”

闻言我不满瞪他,“我开的,你又不懂药?”说完便后悔了,烧糊涂了,他是激我开口。

“懂,苦口是良药。”他故作认真,伸手要来扶我起身。

我没理他,但也不好再赖在榻上,自己起身坐起来。

他也不以为意,直接坐到我一侧,也靠在榻上。

“你坐过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坐过来做什么?”他笑着反问,见我不答,又道,“来,我来喂你吃药。”

“我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给我。”我伸手跟他要汤药。

“你可以假装。”

说着不由分说地伸了左臂把我揽到他身边,把碗端到跟前,舀了一勺汤药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又递到我嘴边,“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