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渲只道边关形式并不如表面上看似的风平浪静,所以不肯领命,这十万军兵若是撤了,必定会让燕寿两国再起骚动之心。且他还建议一年之内征战天寿国。

不仅不领旨回京,还又提起战事。

御史们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了新帝,批判任渲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报讨伐天寿国,不仅拖累大赵经济粮草,还有引起邻国战乱。

景帝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好不容易大兴桑农,减税促商,重振大赵百废待兴的好势头;一边是一直支持自己、且自己仰仗的亲兄弟。

但是大约迫于群臣的建言,最后还是下了通牒,要任渲撤并回京。

任渲自然是坚决不肯,景帝无法,又念及任渲也是为国之心不想下旨罚他。现在只是断了那大军的供给,想让他们自己知难而退,回京复命。

但是任渲不知为何,情愿变卖了府中资产也要自己供着那些兵马。现在满城都是关于他想要屯兵蓄意谋夺皇位的谣言。

李珺把这信给他们说了大概意思。

平安听了立刻气得跳脚:“将军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思!他从来都是尽心尽力辅佐皇上,天地可鉴!

属下在边关亲自跟着,我知道将军说得都是实情,上次那天寿国暗地里挖了地道,若不是将军发现,恐怕早就被他们偷袭成功了!”

“郡主也不相信将军吗?”平安又急忙询问。

“我若不信你们将军,又怎么会同他定亲?就连我父亲也是信他的,所以才这么着急地写了这信来给我。”

“这要精减兵营编制的事情,我们也有听说,府城里来了好些兵营里的领了衙差,倒是省了卢大人找差人的银子。”

“是,这便是节省了开支了。”沈管家也点头道。

“任将军那边关是什么情景,我们都不在场也不好判断,但是他这么公然地违抗圣谕并不是明智之举啊!”沈况叹道。

“景帝继位前虽然靠着任将军支持、辅佐,他们之间相处可能也亲近。但是既然这新帝已经登基,君臣始终是君臣,这样公然抗旨,要三思啊!”

沈况这话李珺自然也想到了,但是她还是相信赵兴宝对任渲的情谊。

所以,他宁愿顶着这么多朝臣的建言也给任渲留有下台的余地;任渲也是,边关他一直坚守到现在,若真的签了协议就相安无事,他不会这么坚持。

他从来都把赵兴宝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他们两人只是互相没有解释清楚。

李珺知道这中间差的就是有人去说和。

“舅舅,我们恐怕即刻就要返京了。”她立刻决定道。

“什么?这么快?”沈况惊讶。

“是,但是舅舅不用担心,不过是朝廷里的纷争,但是现在时间不等人。

将军既然已经将府中财物都拿了出来去用,边关那粮草定是真的断了,若没人去帮他,或者这中间的误会不解除,他们撑不了多久的。所以我们要赶紧回去了。”李珺也不能完全同他说清楚。

“那也要同你舅母说一声才是。”沈况一时急得也不知道先吩咐沈管家去做什么才好。

“舅舅直接帮我们备马吧,若是再坐马车行程上定是慢的,白薇你不会骑马,就跟着马车队后一步,还让金掌柜陪着。我同平安、芷儿姐姐一起先走。”

“郡主当真?这骑马回京可累的很。”浦芷儿劝道。

“现在时间不等人,没那么多讲究。”

“沈管家你听到了,这就去马行挑最好的马匹。”沈况吩咐。

李珺不免又伤怀道:“还有,外公这事儿如今也没有定论,珺儿不孝,等这京里的事情妥了,再回来!”

“没事,这里有舅舅,你只路上注意小心。”沈况安慰她。

“舅爷放心,路上万事有我平安!”平安拍着胸脯打包票。

“平安小爷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