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女相信,况且他已经死了。”

“他自然是要死的。”

“什么意思?”李珺疑惑。

“我不能够同你说太多。”任渲也压低了声音:“这么些年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很怕死的人。皇上刑罚之时,不过是上了几种低量的刑具,他就全部招了。又怎么会在没有行刑之前自杀呢?”

“或许是他心中惧怕砍头呢?”李珺猜测。

“也许,但是洪府一门几十口人,在他自杀那一天全都消失了,连个给他收尸的都没有。皇上因此还下令去洪家祖籍追捕。”

“这是什怎么回事?”李珺不明白。

“洪基犯的是株连的大罪,皇上念及先祖去了他株连的罪罚。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还是要抄家、去衙门领差使赎罪的。但是洪家人不但没有去大牢内帮洪基收尸,所有人都消失了,不是很奇怪吗?”任渲解释道。

“大概是逃走了吧。”

“只能是这么猜测,但是城门卡口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难不成还有什么阴谋。”李珺又问。

“就怕是余党未灭,哪日又东风再起啊!”任渲感叹:“我虽然人已经在京城,但是皇上的旨意,这案子的结果是要传到之前我同洪基堂镇压的广南诸路去的。

钟保却在那之前就传了消息过来:在那里跟着洪基堂的下属,就是一起策反我的那几人,在一次外出巡查之中被那刘相余党伏击,全部阵亡了。”

“这么巧合?都没有发现有人埋伏吗?”

“这刘相已经被我们灭了几个月之久了,他们自然疏于防范。”

“那就是被余孽乘虚而入了?”

“所以钟保他们加强了巡视,除了那一次伤亡,周围哪怕是平民也没有被这些人袭击过。”

“没有其他的事件?所以,你们怀疑他们是被杀人灭口了?”李珺恍然大悟。

“是。”

“对了,那同样被抓住的燕国使臣呢?”李珺突然想起来。

“虽然是被抓了现行,但是碍于燕国外交,皇上只是加以小惩,燕国也替他保证不再重犯,且我们那外使胡劼大人还在燕地,自然交换了回去。”

“那洪基堂和他那下属的死会不会是燕国人所为?”

“应该不是。”任渲反驳道:“若你是燕国人,是不是希望死了一个细作,还要再有细作接替呢?至少广南诸路那些人他不可能去杀的,恨不得那些人能接替洪基堂继续向他们传递信息才好。”

“也对,那皇上现在对您的误会解除了吗?”

“皇上虽然宅心仁厚,先前对我也算看得重,但是谗言听多了也是会误会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多待在皇上面前进忠言了?”

“也许吧。”任渲苦笑。

“对了,在宫里宜王所说的是不是您教的?”李珺又问。

“你怎么知道?”任渲挑眉。

“因为高兄说与他往日不同,说得有理有据,且句句击中要害。”

“也多亏了兴宝。我那日若是冒然出现在宫中,只怕是平反无望,还要被当做贼人击杀了。”

“那将军之前为何好似对宜王所为并不是很高兴?”李珺疑惑。

“何时?”

“就是在城南酒楼时,小女告诉将军宜王曾经为你求情。”

任瑄眼神躲闪了一下,否认道:“没有,不过是逃亡累了,怕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其实那日连齐王府也去了。”李珺也坦白道:“但是府里自从你出了事就闭门不见客了。”

“是,他们也要自保。”任渲似乎很坦然。

“那将军平反的事他们应该也帮了忙吧?”李珺追问。

“自然是帮了,好歹是一份助力……”

不知为何,李珺竟然又听出了一丝悲凉之意。